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过去,沈栀真要在意早不知道要打多少回架了,何况真要论一论她也少说得背上一半的锅。他们俩在桌子底下手拉手玩暗的,对那些事心照不宣绝口不提,当初参与其中的另一个局中人倒是真想得开,压根不当回事,“可是你怎么就知道她没做好愿意让你试一试的准备呢?”
姜画托着下巴看他,百无禁忌,想什么说什么,“那我当初还知道璟璟心里惦记着的是小平胸了,我不也该追追了,成就成,不成拉倒呗!你试了没准人家小学妹还发现你不是她的菜了,说真的,我不是打击你啊季一,有的时候你们男生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觉得女孩子非你不可,没你不行,我们恢复能力强着了,真的,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不遍地是啊。”
这话说的实在漂亮,余湘就爱听这个,忍不住跟她击了个掌,赞同道:“我站小姜。”
“不一样。”季一摇头,“不是谁都能这么拿得起放得下敢赢也敢输的,我好歹认识小楼好几个月了,了解多深不敢说,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她唉,不说了,来走一圈!故事没白听的哈,喝了喝了!”
季一起了个头,生日后半段就在喝酒聊天里过去了,感情这话题对情窦初开的少年们来说,聊起来就没个停,一句一口酒地聊到最后,带来的几打啤酒都见了空,瓶子七扭八歪地躺了一地,满病房都弥漫着股饭店包厢味,完全清醒的除了两个过生日的,就只有一晚上滴酒没沾还穿着病号服的宁洲。
学校是早就回不去了,姜画有付清流来接,她原还只是微醺,除了脸有点点红,脑袋清楚得很,走直线都没问题。可一见付清流来了,整个人瞬间就“醉”成了滩烂泥,往她家小哥哥身上一摽,没骨头似的,哼哼哧哧地说“胡话”。
付清流模样看着稳重,实际到底还是单纯,让她蒙得一愣一愣的,摘下自己围脖给她包得严严实实地,路都不舍得让她走,直接小心背起来往等在路边的车上去了。
沈栀目送她稳稳当当地安全上了车,回头跟陆璟之一起把在医院大厅里要手拉手唱找朋友的几个人逐个塞进许娓娓那辆待命一晚的斯宾特,往回家方向进发。
把喝晕了的五个人各扶各屋哄睡了安顿好,时针已经快指向十二点了,这天就要过去了。
沈栀轻手轻脚地从卧室抱了被褥过来给陆璟之收拾书房,搬弄折叠床上的厚垫时,遮蔽月光的薄云散开,银辉穿过玻璃流泻进来,洒在床边的地面上,沈栀愣了愣,忽然笑了下,回头对立在书架前的人说:“哎,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说,‘你起来,我来’?”
她一说,陆璟之立刻就明白了。
把手上拿着的被子往旁边一放,语气同去年此时如出一辙,“你起来,我来。”
沈栀让地给他,看他驾轻就熟地在弹簧扣上一摁,床架平弹出来,他拉了垫子放好,转身坐下,朝她打开手,“过来。”
沈栀说不对,“应该是我走到门口,你再喊我,我才回——”
她话没说完,陆璟之拉住她的手稍一用力,她就不受控制地向前扑了两步,跌坐进了他怀里,“照你说的,我今年地位蹿的那么快,剧本当然不能按去年那么演了,现在改我说了算了。”
沈栀闷笑了声,坐在他腿上没动,窗外的云层挪开又回来,月亮时隐时现,偷看着窗里相拥的两个人,时间缓缓流淌,彼此身上清晰的温度隔着单薄的睡衣默默交汇相融。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沈栀指尖一下下抠着他领口印纹,忽然好奇,轻声问:“哎,你去年这时候,在想什么呢?”
陆璟之顿了顿,说:“你左边锁骨下面有颗米粒大小的痣,暗红的。”
沈栀:“”
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让他给坏了,沈栀沉默了两秒,抬手就要捶他,“你当时往哪看呢?!”
陆璟之躲不及防,这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