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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才一推开病房门,围坐在桌前的一圈人就顶着一对对菜刀眼杀气腾腾地朝他们盯了过来。
这俩人久等不来,他们干坐着实在捱不住,本来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等着正经开饭的桌子眼下狼藉一片,果壳碎皮遍布桌面,险些跟打出去的扑克牌混在一起,在座眼珠子最大的两个吃货饿得嗷嗷直叫,涮吃的小酥肉没等到下锅,就被开兜当零嘴就着干果一块进了肚
造成这种局面,沈栀自知她和陆璟之理亏,正想闷不吭声装怂糊弄过去,许娓娓没放过她,和季一抢赢最后一口肉,气势汹汹,一拍桌子,颠起一片残骸,“再不来我们都快吃饱了!”
“就是的!”
“好过分哦!”
“”
能光明正大数落他们俩的机会不多见,几个人连帮腔带添油加醋,其中数姜画最会找茬,把手上最后两张牌往牌堆里轻飘飘一丢,抓了把瓜子咔咔地磕,边磕边往门口乜,风凉话嗖嗖地,“等会,先别进来,把话说明白了,你们俩有事儿等着晚上办不行啊?就非得挤这点时候吃顿‘快餐’,是要的就是这争分夺秒的情趣呢,还是存心跟我过不去,知道我今儿个第一次来就故意饿我呢?”
在座的都不是什么小纯洁,即便表面纯洁内心也没少盛黄色垃圾,闻言齐齐噫一声,心照不宣笑得个顶个地浪,还谁也不多嘴,瞧热闹不嫌事大地就等着看门口俩人怎么反应。
沈栀和姜画之间的“战争”,就算陆璟之再怎么坦坦荡荡问心无愧,这会儿卡在中间一个腔帮不好也容易被枪林弹雨扫成筛子,他很明智地没参与进去,摘下身后背着的包,路过桌边时抓了只谢嘉言,俩人直奔病房最里自带的小厨房,一声不吭地躲开战场,洗锅去了。
沈栀本来理亏不假,一听她成心挑事,顿时就不虚了,没听她话,直接进了门,点点头,大大方道:“叫你说着了,要的就是这情趣。”
姜画没想到她现在居然退步到了这种程度,连沈栀这个段位的都降不住了,不服输地还想继续拉锯一波,沈栀却不给她机会了,把手上提着的装小件餐具的帆布包往她怀里一塞,自然而然道,“走了,一块帮忙把餐具刷了,大家都饿了,刷好赶紧开饭。”
姜画简直惊了,眼角都要瞪崩了,“我第一次来好不好!你让我刷餐具?你怎么这么好意思?!”
沈栀不以为然,“来了就不分第一次还是第十次了。而且——”
“你还把自己当客人呢?这儿可没客人。”她看看其他人,“不信你问问他们。”
都一道坐在这儿了,还说什么客不客的就白瞎了他们走过生死局的关系了。围坐一圈看热闹的货们毫无异议地点了点头,姜画被堵了个哑口无言,没想到她主动出招的剧本还带这么神转折的,可是仔细咂咂滋味儿,被噎的居然还挺舒服的。
她又看看沈栀,沈栀不偏不倚地直视回来,姜画这下彻底没话说,认命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跟着一块往厨房去了。
留下一桌看热闹的叹为观止。
“吱吱这招妙啊”简彤小声感慨,“四两拨千斤,拨得小姜都从了呢!”
余湘早就已经看穿一切,敞着塑料袋收拾桌上的果皮碎壳,眼都不抬,“阿栀最大的本事你们到现在都没明白么?”
“啥?”
“什么什么?”
“只有她不想往关系好上去处的人,少有她处不好的人。”余湘把收好的塑料袋打上结,扬手一扔,正中垃圾桶,“不分敌友,不分男女。”
刷锅刷碗烧汤底摆盘,一拨人坐下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季一在这种日子里永远代表发言,有力气时话不说满一箩筐就是摁着他也绝不住嘴,可今天他饿得够呛,啤酒撕开拉环,连杯子都懒得倒,手一抬,丁点铺垫都没有,简单粗暴,直接就上主菜,“一年一回,陆儿跟栀栀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