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洗澡、换衣服,两人速战速决,一套下来收拾好躺上床时都没超过一个钟头。
医院再舒服也比不上家里的好,沈栀本想和陆璟之说几句话再睡,可一沾枕头倦意就席卷了过来,累得掀下眼皮都嫌费劲,她撑着最后点精神儿把手机铃声摁到最大以防夜里突发意外听不到,调好随手一扔,裹好被子头一扎,就钻进陆璟之怀里沉沉昏睡了过去。
手机安静了一夜没响,让两人踏踏实实无梦好眠到了天亮。
从昨到今,接连两觉睡下来,这才堪堪补回这两天亏走的精气神。
但精神好补,亏走的心力难补,沈栀睁眼时外面已经放了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停了,阴天过去,清晨朝阳初起,薄红的霞光照在窗台初雪上的色泽透着股清新的暖意。这种放在从前看来能叫人心生温柔的东西,眼下却叫她几乎有种大劫大难后的恍若隔世,可拿起手机看一眼,只不过刚星期日,这个周末都还没过完,她却好像骤然老了好几岁,心境都变了。
沈栀怔怔看了会儿,回头见陆璟之惺忪睁开的睡眼里的神情,就知道这感觉于他来说也毋需多言,这一遭下来,任谁都元气大伤,且得好好缓些日子才能养得回来。
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好,转身过去抱住他,陆璟之手臂绕过她颈窝圈紧,两人在劫后余生的第一个清晨里相拥沉默着醒了会儿盹,又起床开始“灾后重建”的一天。
陆璟之洗漱时,沈栀给几人挨个打了遍电话。
医院那头一夜没消息就意味着宁洲安稳度过了第一天危险期,她打过去二次确认了下,得到各项体征都平稳良好的肯定回答,总算觉得这一天有了个不错的开始。
简彤季一几人也都回学校了,好好休息了一夜,听嗓音状态多少都恢复了些,这会儿也都刚起不久,正准备出发去医院,沈栀跟他们约好医院见,挂了电话往卫生间走催促里面那位少爷抓紧时间。
“你快点啊,我跟彤彤她们说好咱俩八点半——”
等走到门口往里一看,她说到半截的话就遽然停了,陆璟之正叼着牙刷拆手上不小心沾湿的纱布,一圈圈绕下来,赫然露出手背上叫她误伤的那处刀口,已经结了薄痂,但她当时慌乱之下用尽全力,捅得太深,差点就要缝针,伤处明显凹下去了一块。
沈栀走过去替他拆剩余的纱布,手背上夏天时留下的小坑在他的旁边一对比,同一只手,同一样的位置,同一类的伤口
她看得怔了,陆璟之也愣了下,然后两人盯着对方和自己的手,不约而同地轻笑了声。沈栀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眼里的阴霾因为这声笑驱散了些,她胸口那股郁气也跟着抒出来点,气氛骤然轻松几许,她抽了根棉签小心翼翼去沾周围沾上的水渍,边沾边问:“咱俩这叫什么?情侣坑么?”
陆璟之神情难得放松了下,口气柔和,说:“是啊。”
沈栀嘴角又翘了翘,三两下替他沾干净水,拆了只防水创口贴粘好,“好了,走。”
两人到医院时刚好八点半,时间卡得正好,在大门口正碰上余湘几人从车上下来。
休息一夜,几个人精神明显看上去好多了,再加上宁洲熬过了术后最危险的24小时,总算能让人暂时松一口气。三人从学校那头带回来的消息不少,商量了下见这会儿谁还都没吃早点,干脆决定就近去医院对患食堂解决顺便简单聊聊。医院食堂不小,早起人却不多,这会儿冷冷清清的,倒是适合安静说会儿话。
随意打了份清汤寡水的病号餐,五人找了条长桌坐下,余湘先开口道:“昨天晚上我跟这件事的负责老师联系了下,从她那探了探口风,学校目前还是死盯林萱子、顾成沂他们几个搞事的,我听话里话外那意思,大概是跟这次的事沾边儿的,一个也别想留,等警方那头事了了,学校这头就开始该开的开,该劝退的劝退。”
“对咱们几个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