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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很久没说话。
何菘蓝往橱柜上找了两个杯子倒了凉茶，一杯给自己，一杯拿给沈栀，见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神接过去，抿了口茶水，问：“想什么了这么入神？别不是真琢磨我刚说的那些了吧？哎呦我就随便那么一说，平时不见你把我话当回事，这会儿关系到璟之倒上心了呢？啧，怪不得你小舅说你女大不中留。”
何菘蓝常年在国外，不像何商陆这些年一直在江州那么清楚陆家的事情，她只知道陆璟之为了沈栀转了C班，至于会因此给他带来什么影响，她并不清楚，而何商陆和她正相反，清楚陆家的“末位淘汰”，却不知道陆璟之为了自己外甥女改理换文转了班。
沈栀又沉默半晌，才开口，“你说我——”
她话刚起头，还没说下去，外面突然有了动静，大门打开又碰上，送客下山的何泽漆跟何商陆回来了，进门往厨房这边一看，就见她们俩一人一边，倚门对坐饮茶，“嗐，你们俩坐那儿干嘛呢？”
“没干嘛，刚收完厨房懒得动！”何菘蓝一口干了凉茶，收起马扎，和沈栀一块往客厅走。
沈栀心不在焉，手里还握着杯子没放下，何菘蓝问她，“刚想跟我说什么？你继续说。”
她刚脑子一恍，突然想问何菘蓝，自己够不够的上和陆璟之在一起，或者更直白点地说，配不配地上跟他在一起。
但刚那一瞬间的恍神过去了，再让她问，她不知道要怎么再张口了，沈栀笑了下，“一打岔给忘了，回头想起来再问你。”
天太晚，明天一早也没要紧事赶着去做，沈栀今晚留下不走，几人在楼下聊了会儿天，就分别上楼休息了。
沈栀洗过澡出来，坐在床上跟陆璟之打电话。
“累倒是还好，就是认人有点应付不来，全是长辈，人家跟我说话我也不能不理，不然怪给我外公丢人的”
“还有心心乐乐，嗯，我大舅的小孩，一对双胞胎，特别可爱，但是小孩子的精力真是好，还是乘二的，我可算知道你被你那个牛皮糖似的小妹妹缠着陪玩是什么感觉了”
沈栀拣着今晚的事三两句地说，陆璟之在电话那头不时嗯一声，表示他在听，偶尔回应两句，其间夹杂着纸张翻动的声音。
“你干什么呢？”沈栀问他，“还在看书？”
“不是。”陆璟之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师太叫季一带了这次的理科月考卷子跟A1的小卷给我，让我找时间做了，放完假拿给她。”
沈栀哦了声，身体向后倒去，仰躺在床上，过了会儿，她说：“那你写吧，我先睡了，明天上午我就回去了，到时再说。”
“好，山上夜里凉，你关好窗户。”
“嗯，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沈栀扬手，把手机往床头一丢，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没动，长地叹了口气。
下午那会儿何商陆刚把陆家的情况告诉她，她外公的寿宴近在眼前，她还能以寿宴为先暂时不想，现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没什么事能拿来转移了，陆璟之在电话那头还写着A1的卷子，更描深加粗地提醒了一遍她，有些事就摆在眼前了，她不能装瞎子看不见，也不想假装看不见。
陆璟之的未来原本该是什么样的她知道，上辈子除了在沈瑶嘴里会听到他的名字，她和他任何交集也没有，更遑论听说他理转文，他一直在A1好好待着，稳坐了三年的年级第一直到毕业。再后来她被从沈家赶出来，和沈瑶的接触也没有了，连关于他的只言片语也没听说过。然后一晃几年，再见到“他”时，他以陆氏执行总裁的身份出现在本著名财经月刊的封面上。
沈栀现在有点后悔了，后悔当时为什么看到那本杂志没买下来看一看，或许里面就会有介绍他在高中之后都经历了什么，可当时没买就是没买，她再怎么懊恼也没用，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