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样有吃有玩又即将放假的美妙夜晚,都不足以让季一空洞的大眼重新凝聚起神采。
几人找了家干净宽敞的露天食铺占上座点好梭子蟹虾爬子,有家有口的两两又分散在人群里,间隔着视线以内的距离各逛各买些其他零碎,沈栀拉着陆璟之去买扇贝生蚝,沿路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再扭头往人群里回望一眼被余湘拴着根防丢绳全程操着老母亲的心牵着走的季一。
“你说季一是不是真吓着了?”沈栀蹲在右街边一处卖发饰的小摊上挑拣,边挑边随口问,“半天都没反应了。”
陆璟之跟她一块蹲着,低头在摊位上替她选了会儿,拿起只精致的银色一字夹递去,淡淡说:“他不是吓着,是懵了。”
沈栀信他眼光,把其他几个都放回去,只买了这小银夹,找到边上人少的空地站住,她又递回给他,笑眯眯地,“你给我别上。”
她又开始像灯下那排亮晶晶的橘子汽水一样咕噜咕噜冒甜汽,陆璟之轻笑,接过那只小夹子,贴着她鬓角耳边处的头发,动作温柔仔细地一点点卡进去。
沈栀视线正对着他弧度好看的下巴,他清浅的鼻息就拂在她额头上,让她觉得秋风刮过的夜晚,一样让人沉醉。
陆璟之替她别好发夹,两人继续去找摊位买烤生蚝,沈栀接着问他,“为什么懵了?”
“第一次正面女生的好感,懵一下不正常么?”
他浑然不觉给自己挖了个坑,沈栀顺势把他‘推’下去,状若随意地问,“噢,那你呢?第一次正面女孩子的好感时,懵不懵?”
“不。”陆璟之一秒也没打绊,从善如流道:“我知道那好感不是我需要的,也不是我想接受的,所以没什么可懵的。”
沈栀乜了他一眼,发现在一起时间一长,他这个从前想听几句好听得都塞得要命的嘴不知道从哪天起就豁然贯通,或隐晦或直白的甜言蜜语掺在字里行间里随口就来。
她摸到他腰侧不轻不重地拧了把,正掐在他不能碰的死穴上,陆璟之没忍住笑了起来,“别闹。”说着牵着她的手一用力,把她拉到身前从背后抱住,压着她两只手制住,沈栀感觉他温热宽阔的胸口贴在她背上带着笑意轻颤,回头在他让人馋涎的漂亮下巴上亲了下,两人像对连体婴一样,叠在一起往前走。
生蚝摊位前生意火爆,队伍排到了八位开外,两人交过钱,回去露天食铺边吃边等。
海蟹跟虾蛄已经蒸好上桌,其他人也都已经回来,以往这样的聚餐都是季一张罗着举杯邀明月,但今天他有点傻,这任务就落到了许娓娓头上,她拿着筷子在盘沿轻敲两下,见人都看过来,拿起桌上的杏仁露随意绕了圈,“今儿就不说别的了!咱们干了这杯庆祝季一破瓜啊!”
破瓜这词用得惊神泣鬼,杏仁露没干掉,桌上就噗地一声笑喷了一片。
季一外骚内纯,平时劲劲儿的什么荤段子都讲的来,被学妹直白纯粹的心意砸了下,人就一直脸红到现在,听到‘破瓜’这俩字,终于回过神来给自己挽尊,“去去去去!什么就破瓜啊!谁破瓜了!撂下撂下!不许干!”
脸皮向来厚如锅底的季一都不好意思了,大家也没为难他,毕竟第一次收到姑娘对自己的心意,这一天对纯情男孩来说值得纪念,闹得纯情男孩脸皮薄了,往后让他想起这一天来留不下多少青春的美妙,光剩不好意思了,那实在是太造孽了。
几个人扒虾壳的扒虾壳,开螃蟹的开螃蟹,有对象的坐享其成、互相投喂,没对象的自食其力、自力更生,纯情男孩从桌上看出了人生百态,啃着蟹腿惆怅了,“你们说我这个心里,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呢?”
“哪不得劲了?人家喜欢你还给你喜欢的不高兴了?”余湘问。
“唔”季一点了点头,想想觉得不是,又摇了摇头,诚实道:“我还是挺窃喜的,被人喜欢么,谁不高兴啊!但是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