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往昔,顺带着就让我听见了。”
“他和你外公一起当兵时,十六七岁的年纪,你外公那时候年少气盛,没有后来那么持成稳重。”
沈栀不解,“然后呢?”
她好像从来也没年少气盛过,像在哪里?
“也和别人干过架,急红眼时也拿啤酒瓶开过人脑袋。”陆璟之说完就拿着杯子低头喝水了,睫毛盖下来遮住眼神,在玻璃杯上映出一小片扇状。
沈栀:“”
她知道他肯定在偷着笑,她等他把杯子放下的。
陆璟之喝完水,把杯子搁回桌面,沈栀抄起靠枕,扽着两角从上往下,得心应手地兜头揍他。
陆璟之抬起右手挡着躲,边躲边闷声地笑。沈栀还想揍两下就算了,听他笑成这样,手就不想停了,他越笑她越揍,直到陆璟之右手抓住她又一次兜下来的靠枕,轻轻一拽,看似没用力,沈栀抢都没来得及抢,就让他抽了过去,板脸道:“行了啊,再打我要有脾气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说完沈栀简直想咬他,凶的不行,“诓我你还有脾气了?你凭什么有脾气,哪来的,不许有!”
陆璟之为这句话,专门转头看向了她。
沈栀半跪在沙发上,横眉冷眼地睨他,眼角凉飕飕地,往外飞小刀子,她自己没意识到,但他意识到了,她可比之前野多了,但没关系,他觉得这样很好,他宁愿她野得能给人扒层皮,也不愿意再看见她脸上出现一丝一毫的怯懦惊惧。
陆璟之看着她笑了下,又是那种撩拨人心的,柔软的淡笑,他说:“没诓你,是真的。”
说完把抱枕又给她递了回来,“还打么?可以允许你再打一会。”
她不出圈,厉害点就厉害点吧,无所谓,他让着她。
但沈栀吃软不吃硬,陆璟之和她呛,她能再抄两个抱枕砸他,可是他先让步了,让了一大步,还朝她笑,她火就点不起来了,温驯地坐下,乖乖摇头,“不打了。”
她这点真是尤其可爱,从来不会蹬鼻子上脸。
看看时间,快到跟何菘蓝约定的时间了,沈栀刚和他一通打闹,闹得头发有些乱,陆璟之说:“你小姨应该要到了,收拾下,准备和她去吧。”
话又说回这件事上来,陆璟之这个“啤酒瓶”故事还是起到了点安慰作用,像印象里德高望重值得尊崇的人,忽然有天让你知道他也会在菜场杀价,为鸡毛蒜皮缺斤短两和小贩较劲,也是平常人,也有平常事。
沈栀紧张的情绪缓解了点,可在卫生间里重新扎了把头发出来,又被心虚充斥了,她自上回去过之后到现在,一整段时间都没干好事,她外公既然打算见她,她之前做过什么十有**都已经知道了,就算不知道,这次应该也会问到,别的不说,只一点,问成绩,她就开不了口了
陆璟之觉得她迟早得让自己吓出毛病,正想再和她说几句,门铃这时响了起来。
门打开,何菘蓝一袭长裙,卷发及腰,身姿动人地站在门外,快两个月没见,她气场依旧,眉峰凌厉红唇冶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叫做“老娘不好惹”的霸道气势。
陆璟之打招呼喊人,“小姨。”
何菘蓝应了声,陆璟之对她来说,囫囵算是半个自家孩子,她一秒破功,凶悍没撑下去,先咧开一口白牙笑了,怎么样,璟之,恢复得还好吗?”
陆璟之侧身让她进来说话,关上门时,说:“很好,半个月之后就能拆固定了。”
“那就好。”何菘蓝在他肩上抚了抚,眼神瞄了眼沈栀又飞快挪开,“为了我们家这个小作精,辛苦你了。”
陆璟之自然而然地往下接,“没有,应该的。”
沈栀:“”
她还在这呢,就这么视若无睹置她于无物真的合适吗?而且陆璟之那句“应该的”也有点怪。但眼下也不是琢磨这话中含义的时候,她往前几步,朝何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