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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晚上写作业的时候,还在琢磨着陆璟之背后的伤。
F10没有留单独的暑假作业,可学校不分班统一年级发了九门功课的题册跟沓卷子,暑假时间长,作业量成倍上涨,但她这个暑假注定没多少时间能闲下来。
陆璟之那每天得去,开学分文理数学也得接着学,她这次期末数学考得很不好,这两天正惦记着抽空联系下方老师,看看补课能不能继续排上。还有昨天,她舞蹈老师还给她打了电话催她,问她期末结束了打算什么时候过去恢复上课练习。
原本她六月底要去隔壁市比赛的,春天时名都报完了,结果她荒废了一个月没去舞蹈教室,临到六月底,她想着没勤练,考完试过去试试水哪怕第一轮就被刷下来,做观众看别人跳也未尝不行,结果又出了火锅店那晚的事
事越想越多,落下的都要重新捡起来,她一面写卷子一面想,想了一圈回来,脑袋里琢磨的,最后还是落到了陆璟之身上。
手里的笔不知不觉停下来了,沈栀支着额角对着台灯发呆。
她感觉陆璟之养伤这事可能没她想的那么容易,她以为他能自己解决的自己来,不能解决的会找她开口。
但他骨子里大概天生就没有“示弱”这两个字,做不到的事,宁愿自己楞挺着难受也不愿意找她帮忙,就像今天,如果她没发现的话,他那后背可能就那么着了,药涂得一团乱,结好的痂都被蹭掉,虽说这次问题不算多严重,她提出一天两次过去帮他上药他也勉强答应了,问题解决了,但是下一次呢?
沈栀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支在头上的手用力掐了掐太阳穴。
不对,沈栀手一顿。
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火锅店那晚过去之后的转天早上,她到医院去看他,帮他从床上起来以后,他在卫生间里单手拆不开洗漱包没办法刷牙的时候,还是主动找她帮忙了的,再然后
再然后她下午就跟他把话说清楚了,他除了当时让她找个地方给他养伤,那之后就没和她再提过什么需要帮忙的要求了,所以他表面上看起来无所谓,心里应该也还是会有点在意。毕竟她三番五次的拒绝他,换个性格普通的正常男生都要被伤自尊心了,何况是他。
她还让他有事就找她,他那个脾气,怎么可能还会找她?
但他那么做一点错都没有。她和他面对面把话说清楚了,他理解也接受她的意思,甚至完全尊重她,没有仗着自己保护她或者为她付出多少做了什么就以此要挟施压,利用她的负罪感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只是维持保留自己的尊严,不愿意向她示弱而已。
沈栀想得越清楚就越懊恼,可是她也不后悔跟他把话说清,话迟早得说明白的,否则让他误解越深,到最后解释起来就越难。他不跟她示弱也没错,她不能一边给他发好人卡一边还得逼着他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得跟她开口,以他的性格来说,这本身就是冲突的。
沈栀越琢磨头越疼,勉强把面前这页写到一半的作业写完,她合上题册,摸过手机来找余湘三个弹了视频。
余湘和许娓娓两边接的都很快,余湘回了家肥橘猫不离手,走到哪撸到哪,许娓娓还是没逃过和她妈出去旅游当跟班拍照拎包的命,正痛不欲生地收拾东西,简彤那边过了一会儿也接起来了,她回了家依然小心谨慎贼眉鼠眼,接个视频都得跑进厕所假装大号,活像地下党秘密接头。
沈栀简明扼要地概述了遍自己的头疼。
简彤坐在马桶上托腮隔着屏幕望她,“那吱吱你现在面对班长,是种什么心情呢?”
“愧疚、抱歉、对不起”
沈栀自从和他说清楚之后,面对他时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心情了,心情对她来说是个情绪饱满激涌彭拜的词,但她这些天面对陆璟之,心里很平静,或者说是放松也行。他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