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一帮五大三粗的壮汉拎着两个抖如筛糠双腿打颤濒临失禁,还被揍得面目全非的人往病房里一丢,然后他们在地上蠕动着往前爬,一边爬一边带血的手还试图往前够某个人的裤腿,含血带泪地说:“放、放过我”
她还有点小担心,真是那样她们一会儿还怎么吃饭呀?然而事实是她的担心完全多余了,壮汉有是有,但除了身材健硕点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还有点娃娃脸,往最后面一站,也看不出要踹一顿还是揍一拳的样子,就像和光头还有纹身仨人一道来探病似的。
光头跟纹身手上一人抱着个果篮一人拿着个牛皮纸袋,站在门口要进不敢进。
沈栀没说话,先看了许娓娓一眼,许娓娓轻声说:“这不是我哥的朋友,我没见过他,可能是你小姨那头的。”
她话一落音,沈栀就看见那娃娃脸壮汉朝自己点了下头,沈栀意会,又抬起眼,去看纹身和光头,她那天拿酒瓶子把纹身的脑袋砸开了花,瓶子砸得稀碎,她以为纹身怎么也得半死不活了,没想到这才几天,他裹着整个脑袋的纱布,虽然还渗着血,但竟然能下床来了,就是神情有点恍惚,不甚清醒。
光头见她眼神打量过来,拎着手上的牛皮纸袋就要上前,沈栀眼皮一掀,“有话站门口说,别进来。”
光头脚步一顿,脸上要挂起的笑也尴尬地僵住。
他想都没想过这辈子还有对着一帮十六七岁的小孩点头哈腰的时候,但他那天没猜错,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这帮人里少说两到三个,岁数小来头不小,他让人掏上门的时候就知道事大了,躲不了了。
纹身脑袋快被砸烂了,刚出了重症监护室就让他拖来了,以后会不会影响智力还是未知数,鹏子头脸身上让火锅汤大面积烧伤,人裹得像半个木乃伊在医院里动都动不了,哪个不比让他们围殴的这俩严重?还严重的不是一星半点。但是是他们先挑的事,逞凶斗恶之后发现惹着的是太岁,纹身跟鹏子就是死了,他都得庆幸那天没赶尽杀绝还能有机会赔礼道歉来,否则公了私了,他们这帮人一个都跑不了,全得完蛋操。
想到这,光头继续挂起笑,脸上全是谄媚讨好,姿态放低进泥里,仿佛谁都能踩一脚,沈栀不让他动,他真就站在门口不动了,原地道:“那天的事情是个误会,我们白比各位多长几岁,人事不懂,各位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别跟我们这种狗烂儿一般见识。”
他说完拍拍纹身,纹身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似的,叫他带着,俩人一块把手里东西在门口放下,朝病房里弯下腰去。
屋里没人说话。
季一刚还嘚瑟了,现在也不吭声了,几个人大都涉世未深,这场面谁也没经历见识过,气得牙痒是一码事,但看别人低声下气地到眼前道歉来,其中一个还神志模糊,解气都感觉不到了,满心都是唏嘘。
尤其是,他们受了顿惊吓不假,可说到底也没实打实受什么伤。
许娓娓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起来的,从来都只信善恶有报,她才没什么唏嘘不唏嘘的,见沈栀不吱声,生怕她心软了说句算了,钱都不用赔这事就这么完了,正要越过茶几拉她一下提醒她兜住了别松嘴,沈栀突然从前面回过头来,看向了陆璟之。
她黑白分明的眼里意味很明白,在问他什么意思。
陆璟之看着她,说:“随你。”
“好。”
许娓娓要去拉她的手还没伸过去,就听沈栀跟着道:“你们起来吧。”
光头心里一喜,顿时有底,听这意思,事算是了了。他直起身来,盘算着再客套两句,刚一抬头——
就见沈栀拎了个没启盖的啤酒瓶站起来,扬手就朝着门边的方向砸了过来!
简彤震惊了一秒,赶紧照沈栀刚说的,埋头闭眼捂耳朵!
光头来不及躲,须臾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