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口气不怎么样,但内容其实还挺中听的。
汪也这回没叫他闭嘴了,转头去看沈栀,沈栀半低头垂着眼睛,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看见她折纸签的手分明顿了顿,然后才说:“这样么。”
汪也的指尖不自觉用力,纸签让他无意识地撕开道口子,呲啦的一轻声,掩盖在骆俊宇的一声“是啊”之下,骆俊宇没发现汪也撕坏的签条,还没说完,“不过也不一定,他要当个产科大夫,也能替你接生,多了个字,但也算替你生了。”
沈栀又笑了,她和他的未来忽然从第三个人嘴里说出来,这感觉像是种真切的有所期待,好像他们的未来已经能够看到在那里不远,终能走到一样。可是她突然又惊觉,骆俊宇不提,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去想过这些了。
她和汪也谁也没说话,但拦不住骆俊宇自己感慨,“我还记得队嫂你第一次去看老汪打球时,我们老汪那个扭捏羞涩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时光飞逝啊,一晃都半年了,现在听我说了这么半天,老汪都不变脸了,真是老夫老妻了!”
沈栀怔了怔,原来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是,他们在一起都三个多月了,比她想象中的要久,不知不觉就到现在了。
她忽然又联想起行政楼里碰见沈瑶时无意听见她和顾成沂说的话,那时还有陆璟不对,不能想他,沈栀使劲把他从那一段回想里剔出去,总之顾成沂一直说替她打探沈瑶当时要说什么的消息,到现在也没给她打听出正经东西来,反倒三番五次有事没事地找她,却又意外地不纠缠,但这说起来也是前段时间的事情了,顾成沂最近几乎没出现过,电话短信也不怎么找她,人也没有来过了,还有沈瑶,她也不是吃了亏还能消停这么久的人。
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有点太过了,冥冥之中好像一环扣一环,沈栀越想越深,不由出了神
骆俊宇又叨叨了两句什么,但看眼前俩人一个愣神一个不说话,顿时觉得自己一片拳拳撮合的好心没被理解,一脚踹上打刚才就没出声的彭家杨,给自己挽尊,“发什么相思病呢!现在空气都成你的宝贝儿了吗,队嫂来半天了你说句话倒是!”
彭家杨还真是在发相思病,一脚让他踹归了魂,手里拈得软趴趴快烂了的纸签终于放进了签箱里,淡笑着低喃了句:“真呛。”
看台座位是串联的,沈栀也叫骆俊宇踹的这一脚颠了下,颠得回过神,正好听见彭家杨喊她一声,然后说:“把跟你们一起的那个奖品处的小学妹电话给我吧?”
沈栀才回神,反应了两三秒才意识到他是在说余湘。跟汪也在一起之后,她多少听说过点彭家杨在某方面的“光辉战绩”,不敢给,也不好贸然拒绝,正想着要怎么说时。
汪也忽然开口了,他脸上还是那副温和清淡的神情,好像刚才无意识撕破纸的细微失态并没存在过,直接道:“他刚还问了我半天,不要给,别叫他祸害余湘。”
沈栀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对彭家杨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我听我男朋友的,你想要,还是自己去问的好。”
她语气控制的很得当,没让彭家杨下不来台,那句“我听我男朋友的”还不声不响地往他脸上贴了层金,放在平时汪也觉得自己早要忍不住笑了,可现在,他脑袋里全是沈栀折纸签是手上的那一顿,她总爱叫他男朋友,他也喜欢听她这么喊他,但他突然没来由地,忍不住想,她这么喊,会不会也因为她觉得他永远都只能是男朋友。
沈栀帮汪也差不多叠完了抽签条,下午的比赛也要开始了。
季一谢嘉言的项目还有简彤的200米都在下午,沈栀回学生会找他们,到门口,正好遇上他们迎面出来。
下午头一项就是高一女子200米,简彤已经紧张地开始不停喝水了,边喝还边哭丧着脸骂季一,“我恨你,你为什么要给我报项目!”
季一是A1的体委,他们班两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