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的，手臂是白的，吊带和短裤中间露出的一小截纤细的腰肢是白的，腿也是白的，只有她的长发和眉眼是黑的。
他从不是清心寡欲到没有邪恶念头的人，也曾梦见过她，像这样带着羞涩赧然站在他面前，诱惑近乎致命。
汪也不再说话，四目相对，沈栀看见他温和的眉目渐渐幽深锋利。
她想过很多种解释要说给他听，甚至对着镜子演练过无数遍，她把他的每一种反应都预设好，才发现无论如何，她的解释都像一个精心杜撰出来的、完美得毫无破绽的故事，她解释得了因果，解释不出情愫，要怎么和他强调解释她没有对除他以外的人动过心，解释不出来，就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也告诉自己，她只是他一个人的。
沈栀最后一步上前，跨坐在他身上，双腿在腰间收紧，所有开不了口的解释都化作一个绵长的深吻，她捧住他的脸，深深亲吻下去。
她的亲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毫无节奏和章法，像奶猫急切的舔舐啃咬，没有攻击力的张牙舞爪让人沉醉着迷。
无法抗拒的气息袭来的一刻，汪也脑海里有骇浪滔天翻滚，想这些日子来每一夜辗转反侧时的惊惧，每一次想歇斯底里狠狠质问她时的压抑，想那些他自己原来都没有发现的狭隘的占有欲，海浪下藏着的另一个他，掀翻他的温和理智，让他加深这个亲吻，想更用力的证明她是存在的
混乱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栀自上变下，被汪也困在臂弯与沙发之间，他身体紧紧地贴着她，亲吻从嘴唇到鼻尖眼角，带着强烈攻击的气息，扣在她腰间的手不断收紧再收紧，仿佛下一次了用力就能把她箍断一样。
一滴眼泪从她眼眶里溢出来，然后第二滴，第三滴她并不觉得难过，可是眼泪掉得毫无意识，不知不觉爬了满脸。
她冰凉的眼泪沾湿汪也的脸，让他猛然从占据的狂乱中清醒过来，手下她腰肢细软的触感让他手心像针扎火烧，汪也有片刻的愣怔，他在干什么？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动作忽然停下，沈栀抱在他颈后的手臂又一次圈紧，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拼命摇头，语无伦次，“我不是故意哭出来的，你不用、不用”
她近乎逢迎的语气像一个耳光甩在了汪也脸上，他放下被他掀高的衣角，翻过身慢慢抱住她坐起来，擦干她脸上的眼泪，说：“阿栀，对不起。”
那种让她眷恋依赖的温柔语气终于又真切的回来了，沈栀的眼泪刹不住，越掉越凶，她是真的害怕，这些日子，害怕到每一天都不敢让自己停下，如果不是实在不能，她恨不得一周七天，天天都可以出来或补课或跳舞，这种下了课就必须争分夺秒地赶时间，赶到时间又要动脑动腿脚手臂四肢停不下来的感觉，才能填满她胡思乱想的大脑。
她感觉汪也离她越来越远了，明明坐在她面前，却好像远在天边，明明在看着她，可眼里那种曾经一直都在的光亮，现在明明灭灭，要她很认真很仔细地去找才能有零星的存在。
她又一次在他面前哭得毫无形象可言，汪也看着她，她掉一滴眼泪他就替她擦一滴，但她眼泪流的太快，他根本擦不净，最后只好抱住她，让衣领吸干她的泪水，一遍又一遍地和她说对不起。
“没、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自己愿意的。”她哭得一抽一抽地，还记得跟他说明白，“我不是、不是为这个哭。”
刚刚还是让他觉得抵抗不了诱惑的美貌少女，现在就哭得满脸狼狈，汪也心火熄下去，酸楚又冒上来，说不出心里到底是种什么感受，太喜欢她是真的，想要占有她是真的，心疼她也是真的，他拿了桌上的纸抽，擦净她一脸黏腻的汗和眼泪，又拽了外套来给她披上，问：“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不像以前了。”沈栀说，她形容不出来那种样子，只好最直白地说：“你以前看着我的时候，眼睛是亮的，现在没有了，只剩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