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和个清一色啊!
他犹犹豫豫地,不太好接,沈栀问:“他叫你给我你就给,我叫你给他你就不愿意帮忙了么?”
季一赶紧说不不不,忽然能理解谢嘉言那一脸抱着烫手山芋的表情了,“我就是怕他不要啊,要不你礼拜一上我们班门口堵他来自己给?”
季一说完就想拍自己一嘴巴子,他说的都是什么鬼,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沈栀气势汹汹地堵来A1门口给陆璟之壁咚在墙上,拿着一沓钱往他脸上甩,冷冷地说“你不要也得要”。
草草草,真是容易叫人兴奋地联想到什么肮脏的屁眼交易!季一的脑内剧场都快演绎出一段强取豪夺的爱情故事来了,快为自己导演的戏码沉醉之际,女主角一句话拉他回了现实里。
沈栀空着的一只手指甲往掌心里抠,无意识地掐了下,“他不会不要,你给他就行了。”
“万一他真不要呢?!”季一尤不死心。
“不要你再还我。”沈栀把钱放到他手里,不等他再拒绝,转身就走。
她越走越快,到后来几乎快到小跑起来,仿佛只要跑得够快,这段日子以来的愧对歉疚,茫然失措,甚至看见那副简笔素描时不能抑制的震惊悸动,这些复杂得理不清的情绪就都能留在让她还回去的那个纸箱里追不上她一样。
明明已经拒绝过了又回过头来主动找牵扯,错都在她,所以现在越是给不起的回应越要回应,一次完全回应干净,对谁来说都是解脱,她不会再和他联系了,让他觉得她是故意成心耍他的什么都无所谓了,她不在乎。
她已经对不起汪也了,但至少这件事,她一定要给他一个彻头彻尾的解释。
沈栀渐渐跑远看不见了,季一谢嘉言两脸丧气地往楼上爬,在楼道里碰上个隔壁寝搭着毛巾出来正要去洗漱的大兄弟,看一眼谢嘉言,龇着牙笑,“瞅你这衰样吧,跟抱着个骨灰盒似的!”
谢嘉言蛋疼,扯不开腿踹他,更没心思跟他扯闲篇,想着早送早完事,抱着箱子进门直朝陆璟之过去。
季一傻起来是真傻,精起来又是真精,知道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能往后缩的,毕竟万一陆儿见钱见东西一下来火了,那肯定后送的遭殃啊!他身子一扭,扭成辣眼睛的S型,擦着谢嘉言旁边先一步溜过去了,把钱往桌上一搁,“栀姐让我帮忙给你的!”说完扭头就跑,“我拉屎去了!”
然后徒留谢嘉言一个人,呆若木鸡地抱着个烫手箱子,进不是退不是。
好在陆璟之看了那沓钱一眼,什么也没说,拉开抽屉随手扔进去了。谢嘉言觉得钱都肯收,箱子应该也不是难事,谁想抱过去还没放下,就听他说:“麻烦帮我扔了吧,谢谢。”
谢嘉言:“”
他今天晚上听得最多的俩字就是谢谢,深感自己姓错了姓,要么怎么这种事都找他呢。谢嘉言叹了声气,想了想,还是没听他的,说:“你别那么急着扔,我看裹得挺严的,你也看看是什么,万一就不想扔了呢。”
陆璟之没说话,能叫她还回来的,还能是什么?
他嘴角嘲讽地挑了下,笑他自己,不用拆了,拆了也是给人徒增笑柄。谁都以为他给她的那套书是故意耍她的,可其实不是,他每一页都看过了,想她是能用得上才拿来给她。
但她应该也从来没翻开过。
陆璟之放下笔站起来,从谢嘉言手里接过箱子,垂眼看了看,然后径直出门往左走到楼道转角垃圾桶,毫不犹豫,松手把箱子扔了进去。
周末过去,月考成绩出炉。沈栀理综分数拉得厉害,靠她这些日子一坐一整天地苦钻,文综才好歹往回背了一部分,但过不抵正,她的排名在意料之中,还是往后掉了不少,按成绩已经要排进7班了,但好在月考除非大掉名不换班,她还能继续留在D6到期中考,相反倒是许娓娓情势喜人,成绩稳中有进,从哆哆嗦嗦考进D6时的最后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