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只想速战速决,抽不出多余的心思来分析他是怎么了。她咬牙,不让暴躁的敷衍溢出喉咙,尽力慢条斯理,像犹豫又像心软,间或掺杂着比他更多的疲倦,说:“可以,我不拉黑你,但你也别找我了,我跟沈瑶不一样,她有妈带着,能逢年过节满世界跑,我想出趟门散散心不容易,你让我清净几天行么?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行但是你不在青城?你去哪了?”顾成沂问。
那人说得对,他路子走错了。他意图太明显,想要和好如初,却只一味地逼迫沈栀给他回应,她不肯他就想方设法地骗她,只能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不如迂回一点,以退为进。
“不在。青城待的腻味,出来玩玩。”
她只说不在却不告诉他去了哪,顾成沂也不恼,耐心备至,“出去走走也好,在外面就别想烦心的事了,沈瑶那边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保证会给你问出来,这次肯定不骗你了。”
他磨磨蹭蹭地,沈栀越发不耐烦,但还要忍,“那随便你。”
顾成沂叫她噎了下,要说的话到嘴边,氛围没烘托起来,吃不准问是不问,咽了咽还是没咽下去,他压不住心底试探,才软和没几句,又暴露出点本性来,“你和谁出去的?你自己一个人吗?”
这下沈栀冷笑一声。
“你拿什么身份问的我?顾成沂,你是觉得你跟我好声好气地道个歉说几句话,你又骗我一次这件事就能那么过去了?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尤其讨厌你骗我。”
她这句话仔细想一想能想出好几重含义,顾成沂一时不能全想透,又惊觉自己话问得急了,赶紧解释,“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就是听你嗓子,不太好,你一个人在外面,注意身体,也注意安全。”
哪怕只是表面上的,走嘴不走心,他也没这么关心过谁,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断句都怪异。
沈栀在这头盯着墙上的表看时间,面无表情,“你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了。”
“那我挂了。”
“等一下!”顾成沂又叫住她,“等你回来了,如果可以的话,跟我说一声。”
沈栀没理他,一把掐了电话。
房间又重新陷入安静里,只有挂表的秒针在咔擦咔擦地走,街上刚才还只隔着一扇窗的旺盛喧闹,现在又离她有了万水千山的距离。沈栀抱着头深深蹲了下去。
汪也这一次去了好久才回来。
敲门声响起来时,沈栀已经洗好澡出来有一会儿了,她跑过去给汪也开门,门打开,他站在一片阳光里,身形被勾勒出毛茸茸的金边,额头上有汗,浑身散发着温热的气息。
汪也进来把食物放下,回头朝她笑,“饿坏了么?豆腐很好找,无糖的我只找到了无蔗糖的面包,不过是现烤的,所以等得久了点,过来吃吧,凉了口感就不好了。”
走之前那个陌生号码的电话短信并没让他过多心生疑虑,他甚至没打算特意问她。
沈栀使劲扯了下嘴角让自己看上去没有异样,走过去坐下,什么东西吃下去都尝不出味道来,甜还是辣,在她嘴里都是涩的。
沈栀这次生理期来的升腾跌宕,时好时坏,不疼时能爬苍山,玉带路都能走半个来回。疼起来时走不动道,只能像只虾子一样蜷在客栈的床上,热毯煨着,热水候着,小腹还要贴着暖宝宝,等着虚汗冒完疼过劲去。
她这个样子,很多景点都去不了,能玩的地方删的删减得减,最后只剩下一处洱海还可以去看一看。
风和日丽,天蓝水蓝。
大理好像永远晴朗。
游船在湖面上划开一道波痕,水纹荡漾开来,沈栀站在船头,暖风拂面,让人忘忧。两岸偶有特别的景致,汪也就一处一处指着给她介绍,多有意思的典故传说,都比不了他糅在一字一句里对她没有尽头的耐心和煦。
没什么能带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