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心疼他,忙说了几句好话哄她,温氏也不是真生气,没两下就被逗噗嗤笑出来。
“姣姣呢?”魏卓然环顾了下屋内,轻啧了一声,“那没良心小丫头,也不知来看看我。”
魏之杳刚才下人那得了消息哥哥回来,火急火燎赶过来,一进门便听到他话,没好气道:“魏卓然,你又偷偷说我坏话。”
小姑娘掐着腰,趾高气扬扬着下巴训斥他,模样骄纵很。
魏卓然回过头,大手一伸精准揉了下她脑袋,把小姑娘头发揉一团糟才松开手,笑着道:“乖。”
魏之杳听着一下子红了眼。
这一声乖她大概多久没听到了,好几年了吧。
上一世,母亲逝世后,哥哥一蹶不振,导致嫂子意外流产,他便愈发颓废了。
当年意气风发小侯爷一下子没了精气神,整日酗酒,谁也不肯见,就连她去找,得到也只是下人传来一句不见。
那个时候魏卓然把所有错揽到自己身上,一个人承担着巨大压力,不让人去触碰。
魏之杳不敢去想,自己死讯传到宁安候府后,哥哥会是什么样反应。
大概是会崩溃吧。
身边亲人一个接一个离开他,他还有什么呢。
魏之杳抬头,面前少年也才十七八岁,俊朗肆意,带着名门贵族特有风流骄纵,整个人如烈阳般灼灼惹眼。
恍惚间,又与一个跌跌撞撞整日醉生梦死男人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魏之杳攥紧了细白手指,偏头又望了一眼温氏。
这些都不会发生。
不会!
重来一世,她不要让他们还是上辈子那样结局。
“怎么哭了?”魏卓然一下子慌了神,抬手抚上她脸,手忙脚乱安慰,“谁欺负我们家姣姣了,不哭不哭。”
魏之杳所有压抑情绪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魏卓然心疼坏了。
虽说平日里与妹妹嬉笑玩闹,可他是打心里疼这个唯一妹妹,谁若敢欺负她,他定饶不了那人。
温氏也心疼死了,想估计是晌午事给了她委屈,心底又骂了一阵魏宏远,才快步上前,“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娘给你做主。”
“母亲。”魏之杳又钻进温氏怀里,窝在她怀里小声哽咽,“我要你们都好好,哥哥也是。”
“我们都好好呢。”温氏一头雾水,但还是轻轻拍了拍她手背,轻轻哄道:“姣姣不哭了乖。”
魏卓然不太懂,伸手揉了揉小姑娘头发,偏头问:“母亲怎么回事?”
温氏想了想也没替魏宏远隐瞒意思,将这一段时间发生事跟魏卓然说了一遍。
魏卓然听完差点没气死。
他早知父亲是个靠不住,自幼便知,可没想到他能对妹妹那么狠心。
魏之杳窝在温氏怀里,似随口嘟囔,“我不想待在侯府了。”
“怎么了?”温氏怔了下,神色也有些恍惚,低下头问:“被伤到了?”
说魏之杳被伤到,她又何尝不是,她丈夫为了别女人生孩子来刁难姣姣,她怎能不难过。
“我想换个爹爹。”小姑娘又哭起来,眼睛红红,哽咽道:“从小到大,爹爹就没喜欢过我,我也想被爹爹疼。”
温氏也红了眼,手掌慢慢掐紧了掌心。
“别瞎说。”魏卓然微怔了下,轻拍了下魏之杳头,“再怎么样,那也是父亲。”
“他不是!”小姑娘似赌气般挣脱了温氏怀抱,气鼓鼓跑出门去。
魏卓然摇头无奈笑了,“这丫头。”
温氏别过脸,轻声道:“让她去吧,她也确实被伤到了,魏宏远他不配做父亲。”
魏卓然轻叹口气,也不知该如何掺和这事,只温声宽慰。
魏之杳跑出去好远才扶着栏杆蹲下来,她捂着脸,指缝里划下几滴泪来。
母亲和哥哥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