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少笑,一笑却也潇洒非常。
晏榕突然想起,每年燕都花朝节,未出阁的姑娘们最为崇拜的便是这位年轻的“战神”,虽人远在边关,但历年得到的代表喜爱的鲜花却均在前列。
……自己为什么会拿这种虚浮名望作为对比?
还未等晏榕想明白。
楼苍便先开了口:“殿下年方十六,虽已及冠,年纪却尚浅几分,难免受到摄政王影响。只是诸鹤此人百般心思,往往难以长久,殿下不必与他较真。”
“楼将军是指,皇叔已经变心,不会再叨扰孤了?”
晏榕轻笑了声:“那将军又如何保证,皇叔的心思能永远在您
身上,不做转移呢?”
楼苍道:“臣会尽力。”
尽力。
如何尽力?
把他的皇叔按在床上,日日夜夜水漫床榻,腰软唇酸,起不来床么?
脑海中诸多的画面一晃而过,待晏榕猛地清醒过来,自己都觉得自己下作。
可那些画面就像在晏榕的脑中扎进了根,时不时便浮现而出。
若是楼苍真的将他的皇叔……
若真如此……那他为什么要将人让出去,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
只要将那人死死囚在床上,让他没了权利,没了与外界的接触,只留下好听的嗓子和漂亮的脸。
他甚至可以肆无忌惮的亲吻抚摸那个人,包括那颗时时刻刻都在勾引自己的泪痣……
他可以让所有人都清楚明白——自己早已经不是稚子幼童,他也同样可以将皇叔弄得出水,让皇叔哭着求他……
“殿下?”
楼苍沉稳的声音传来。
晏榕恍然回神,连声音都带上几分哑意:“楼将军,何事?”
楼苍道:“距元日祭礼还有不到五日,摄政王那边只安排了宫中大宴,至于登高祭祀恐怕还要劳烦殿下负责。”
晏榕点了点头:“孤前几日便已提前派人着手安排,想必已经差不多了。”
楼苍道:“还有北狄三王子邬玉之事……不知殿下有何想法?”
晏榕道:“邬玉手段毒辣,又精通巫蛊,放他回去终究是个祸患,如今北狄王病重,且并未立嗣,北狄想必很快会陷入夺嫡之乱。孤想趁此之乱,出兵北狄,将其拿下,不知将军是何看法?”
“臣赞同殿下之言。”
楼苍道,“北狄大乱的确是收剿的最好时机。如今距先帝遗诏之约还有不到五月,元日大祭过后臣便请兵,三月内必将带兵凯旋,以庆殿下登基之喜。”
晏榕笑道:“好。那孤便等楼将军归来,至于将军卸甲之事,届时再议。”
*
乌金木的马车穿过重重宫门,夜色里终于停在了东宫之内。
来喜一路上都没敢说话,小步虽晏榕进了正殿,轻手轻脚的奉了茶,才细声道:“殿下,可是要准备沐浴洗漱?”
晏榕面色沉了一路,如今依旧不算好看。
只是他习惯了从不对下人发火,闻言只是摆
了摆手:“先不必。你现在去准备礼物,将江北特产一并带上,明日一早随孤去皇叔府上拜访。”
来喜一愣,没立即说话。
晏榕皱了下眉:“怎么了?”
来喜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看了晏榕一眼:“殿,殿下……下午时候我们刚一回燕都,摄政王府那边就来了折子,让您……”
晏榕:“如何?”
来喜哭丧着脸:“折子上说摄政王近日都十分繁忙,让您……让您别去摄政王府烦扰。”
作者有话要说:晏榕:他明明说爱我,却转眼就爱了别人?
晏榕:还让孤别去烦他,孤去会打扰他和别人在一起是么?!呵!
楼苍:是的。
喀颜尔:是的。
邬玉:啧,小屁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