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可是这火三年才燃了这么一次,哪是轻易就能被浇灭的。
只是这团灼烧着白玉的火此刻被困在一处无法散去,谢怀卿难受得满头大汗,嗓子也哑得厉害,带着几分哀求对裴千雪说道:“不行的,公主停下吧。”
裴千雪这时才完全洗去美玉上的尘埃,谢怀卿来不及阻止,就听她问道:“谢怀卿,不过一把锁而已,你就要连带把自己的人格也锁起来吗?”
男人瞪大了眼睛,她知道……
然而不等他多想,耳边响起细微的咔擦一声,捆住他三年的那道枷锁噗通一声沉入水中,同时那团烈火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出路,谢怀卿脑中骤然炸开,一时间只剩下一片空白。
裴千雪拭去他眼角因为忍耐而噙出的泪水,轻抚着他的后背作为安抚。
半晌后裴千雪率先走出浴池,手里还拿着刚刚被她随意用一根针解开的锁,随即把锁丢在一旁,到另一面屏风后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并穿上了外袍。
谢怀卿浑身还隐隐发软,脸红的仿佛是煮熟的螃蟹,眼神即使仍有些涣散也不敢看向裴千雪和她丢在一旁的东西,恨不得把自己藏到水里。
“你在这清洗一下吧,换洗的衣服就放在这里,洗好后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这次的惩罚就到此结束,不过今天你一共在我面前说了四次‘奴’,所以还剩下三次惩罚,至于这个东西我先带走,在我这里你不用戴着它,其他以后再说。”裴千雪说完先一步离开了偏殿。
听到关门的声音,谢怀卿终于放松下来随意让自己坐在了池子里,可仍不敢置信束缚了自己三年的东西就这样被解开了。
还是公主以这样的方式帮他解开。
无意瞥见池面上不同于清水的颜色,谢怀卿俊脸绯红,不敢让自己多想,赶紧洗净自己然后准备穿衣。
只是看到旁边准备的衣服后谢怀卿从刚才起便一直未平复的心脏又是狠狠一动,那不是这三年来他常穿的太监袍子,而是曾经作为学子时最喜爱的一袭青衫,自诩文人者,谁不希望穿着一身青衫入仕,为君为国效力。
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再穿这身衣服,也不再配穿这身衣服,可是公主好像一直在实现他的不可能,允许他自称“臣”,帮他解开了束缚,还赠予他这一袭青衫。
荣华公主……荣华……他只敢在此刻反复念着她的封号,缱绻的情意在这一刻悄然诞生。
这一晚,谢怀卿头一次梦到三年前时不再是一场噩梦。
皇上病重,谢怀卿作为大皇子的伴读暂时归家等待消息,却不想先等来的是他和荣华公主的指婚。
直到接完旨送走来谢家宣旨的公公,谢怀卿也没有反应过来,拿着圣旨不解地看着父亲。
谢丞相捋了捋胡须,同他解释道:“陛下怕是时日无多,在为荣华公主铺好后路了。”
谁都知道荣华公主是皇帝最疼爱的女儿,荣宠最盛时连大皇子都要暂避锋芒,甚至曾有人说若荣华公主是个皇子,说不定太子之位还不一定轮到大皇子,这虽是玩笑话,可不难看出这位公主的受宠程度。
□□华公主上无亲兄长,下无亲弟弟,有这样的荣宠在皇帝活着时是福气,在皇帝死后却不一定是件好事,她与下一任皇帝大皇子的关系虽也不错,但到底不是亲兄妹,不敢说一定没有隔阂。皇帝担心这个女儿在他死后过得有一点不好,所以要为她提前寻好亲事,让夫家从此成为她最坚强的后盾。
而大祁适龄的男儿一眼望去,没有比谢怀卿更适合的了,无论是相貌、家世还是才学、品行,都是女郎们心中一等一的夫婿人选,更重要的还是谢家与大皇子的关系,如果荣华公主嫁给谢怀卿,大皇子登基后就算对这个妹妹有怨也要看在谢家的份上继续忍下去。
皇帝可谓是把一切能为荣华公主考虑的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料到自己会撑不到婚期的那一天,以及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