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管家跟着顾连铭的时间长了,自不会把他言笑间的责骂放在心上。将轮椅推到屋里,安顿好顾连铭,他亲自斟了茶端给姜言道,“二小姐喝口茶,这眼见的也到了晌午,今日留在府里用顿便饭吧”
姜言没注意的是,顾连铭听管家一说,双耳就支了起来。
把手中包放在沙发上,姜言双手接过茶盏,“谢谢顾管家,今日就免了,改天一定尝尝府上的饭菜。”
顾连铭茶水也不喝了,虎目一瞪,杯子往一旁的长几上一撂,砰砰一片响,“咋哩,家里的饭菜看不上眼啊”
“老爷”顾管家无奈的喊了一声,止了他高涨的火气,转头对姜言和颜悦色道“知道你今天要来,老爷几天前就让人在城里四处的收集食材。昨天盯着厨房,拟定好了菜式,今日一早还是不放心,一连让我推着他往厨下跑了几趟。”
姜言听得心下一热,不免有些动容。不管顾连铭是不是因为,她一手的针灸之术才如此,总之是尽心了。
见她面上松动,顾管家再接再厉道,“打听到二小姐喜欢肉食、甜点,老爷专门请了福寿街,沈记熟食店的老板,做了烤鸭面饼,又请了位白俄的糕点师傅,做了奶油蛋糕、水果蛋糕”
盛情难却,姜言对上顾连铭偷觑来的视线,微一颌首,“我打电话,跟家里说一声,中午留在这儿用饭。”
姜言话落,顾连铭就大掌一拍,念了一声,“合该如此。”言罢,催促她,“那,电话在那里呢,快打,快打”竟是迫不及待。
电话是顾管家帮着拨过去的,这也是姜言第一次用电话,把话筒放在耳边,短暂的嗡鸣之后,对面响起了姜伯的声音,“您好,这里是姜府。”
“姜伯,是我,姜言。”
“二小姐”透过话筒能听出,姜伯言语中的诧异。
“嗯。”姜言习惯性的点了下头,“姜伯,我现在在顾府,顾伯伯盛情款待,我中午不回家用饭了。你帮我嘴净榕说一声,药膳等到晚上我再用。”
“好,好”
挂断电话,姜言举着听筒还有些恋恋不舍,这玩艺儿比她制作的暗哨好用多了。
“二小姐,老爷是否要开始用针了”
顾管家一出声,姜言举着电话的手一怔,从沉思里恍过神来,将听筒放到他手里,“嗯,可以开始了,准备吧。”
“哎,”放下听筒,顾管家高应一声,疾步走到顾连铭身旁,推起轮椅进了一旁的卧室。
“哎呀,急什么,要我说吃罢饭在用针也不迟”顾连铭假意推脱了一下,就随管家摆弄了。
“开始扎针了吗”顾尘吐完后,刚在外面洗了把脸。
“三少爷过来了。正好,我也不用再叫人了,你过来搭把手吧。”顾连铭一身的大骨架,重体位,顾管家一个人跟本弄不动他。
顾尘上前抱起上身,顾管家抱腿,两人合伙将顾连铭弄到了床上,并翻个身让他脸朝下的趴着。
姜言在卫生间里洗过手,拿了针包、酒精过来。顾连铭的伤不但比耿迪的重,伤着的时间也比他长。治疗起来,也就更麻烦了些。
七十四根针,用了六十多根。顾连铭的腰脊处被密密匝匝的金针,扎成了个刺猬。
可看顾连铭的脸上不见任何痛苦之色,反而舒服的晕晕欲睡,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收了针,姜言又给他做了一遍穴位按摩,内力透过指尖进入穴道,一遍遍的刺激着纤维神精
半个小时候后,姜言洗去一手的药油,对顾管家、顾尘道“让他睡吧,我们先出去。”
看着顾连铭酣睡的脸,顾管家感概道,“自从受伤后,老爷夜间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这还是两年以来,第一次见他睡得这么香。”
“二小姐,你看是让三少陪你用餐,还是等老爷醒了”
“等什么老头子啊,他这好不容易睡着了,不知何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