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
裴旻当机立断,双手一合,说道:“我与你去鄯州,明天便见识见识那韩庄到底有多嚣张。”
“太好了!”夏珊一脸喜悦,道:“果然跟郭公说的一般,裴帅是个可靠的上司。”
“可靠,这个裴某承认,不过……”裴旻话音却一转道:“严厉,却也不假。当街纵马,确实不对,除非是十万火急的军情,其他都不是理由。就算现在烈日当空,街上行人不多,亦没有道理。这灾祸若能预料,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幸之事。谁能预测街巷里不会突然窜出一个小孩?规避这种不必要的祸事,才是我们应该做的,而非存着侥幸之心……你自去客栈领十军杖,以示惩戒。”
夏珊肃然道:“末将知错,愿意受罚!”
裴旻又看了守城兵士一眼道:“不问青红皂白,不理是非对错,自作主张,强自出头。称之为徇私渎职,毫不为过。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守城兵士哭丧着脸道:“甘愿受罚。”
夏珊这时却上前一步道:“兵士因我之故,才会受此无妄之灾。末将愿意替他承担责任,镇西军也是末将统领的兵,有管教不严之过。”
裴旻、袁履谦皆有些意外的看着夏珊。
裴旻心底暗赞,这位历史上的武威郡夫人,却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道:“如此,本帅许你所求,你们二人各杖责十五。”
夏珊似乎不将十五军帐看在眼中,而是催促着什么时候动身。
裴旻稳坐钓鱼台,道:“我们两人快马加鞭,此去鄯州,不过半日时间,顶着烈日,不如夜间赶路,还能隐秘行踪,悄无声息的入鄯州,一举两得。”
让夏珊、守城兵士自行去客栈找江岳领罚,裴旻、袁履谦依照原定计划去了城外的田地。
看着已经见底的灌水渠,袁履谦忧心忡忡的道:“大暑还未至,灌水渠即将断水,今年怕是要起旱灾。”
裴旻这些天日夜观察天象,早有这种感觉,只是这种自然灾害,一介凡人有如何避免?
值得庆幸的是,此前几年,风调雨顺,国库储备米粮充足,渡过这次难关却是不难。
当天黄昏,裴旻独自一人,一路快马奔驰直往鄯州而去。
{ } 无弹窗 夏珊听裴旻此话,脸露尴尬之色,嘟哝道:“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把柄!”
裴旻见夏珊满头汗迹,笑道:“我们去那边城楼下细谈。就算要救人,也不急在这一时。顶着烈阳说话,路人还以为我们是傻子呢!”
他指着城楼背面的阴影处。
说着与袁履谦往城墙下走去。
夏珊听闻裴旻正在河州,马不停蹄的从鄯州赶来求援,一路日晒,也是口干舌燥,跟着走了过去,顺带从马背上取过水囊,边走边豪饮起来,一点儿也不顾及形象。
裴旻瞧了心底也是暗笑:难怪郭知运会为她的婚事犯愁,这大大咧咧的性格,实与男人无异。
守城兵士见自己给忽视了,正暗自窃喜,随即却听裴旻转头对他道:“你也一并过来。”
守城兵士登时如腌了的茄子,灰头土脸的跟在身后。
来到城墙脚下,借着城墙的遮掩,总算避开了阳光的暴晒。
偶尔清风拂过,还能带来一些凉爽,几人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夏珊也徐徐将缘由到来:“众所周知陇右节度使有七万五千兵额,不过随着府兵制的败坏,陇右军近二十年来,从未出现满员情况,这一点即便现在也是一样……”
裴旻点头表示明白,目前大唐力推募兵制,招募天下勇壮之士,组成长征健儿,往边境戍边。
但是募兵制有一个前提,不能影响经济发展,更不能影响农耕建设。
大唐终究是农耕民族,以农耕为上。农耕是一切之本,天下人生活的来源。
因募兵制而影响农耕,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