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了窗,自己躲在屏风后头偷瞧窗外,摸出一张符箓,丢出了窗子。
一个跟她差不多大小的人影从窗口跃出,在街上眨眼间没了踪影。凉溪盯住她纸人消失的那条街,屏住呼吸。
果然,有人反应极快地在人家的房顶上轻轻几跃,几乎跟她的纸人一样快地消失在了同样的地方。
客房门外传来了极轻极快的脚步声,就在她房门口停下。凉溪没有出声,等着看那人如何做。结果,那人最后没有推开门。过不得多久,当地官员派来伺候她的侍女轻轻敲了门。
“这么晚了,姐姐有事吗?”
凉溪开门,眼睛向外面细细地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的,更别提找到君战。
侍女姐姐看见凉溪,微微一愣,露出一个美好的笑容,反应很快,找了个还听得过去的理由:“刚才客栈外面有人喧嚷,不知可有扰到小神仙?”
外面来求医的老百姓还是有不少,虽然凉溪已经说过,小病还是去医馆,但总有人分不清大病小病,也舍不得给大夫诊金。
方才客栈外头的确是有人叫凉溪出去救命,这个侍女姐姐没有撒谎。
凉溪心里犹豫了一番,有点纠结自己是白天逃走顺利还是晚上逃走容易。上次给她那么轻松地逃了,这一次君战肯定不会犯一样的错误。刚才她丢出去的纸人,也只是有一个人追着去了。此时,就在这客栈周围,还不知有多少人呢!
化形符本来就是她所学符箓中难度最高的几种符箓之一,现在她手中剩下的也没有那么多,就地画,一天也画不出来多少,还是不能过于浪费。
她最近也很忙。要做好事,要练内功,还要为自己补充符箓。每天挤出来的不多的时间,都给她用来画解毒或治伤的符箓了。一把丢出几十个纸人,凉溪还是有些心疼。
要不,趁着白天人多眼杂的时候偷偷溜吧!
凉溪拿定主意,跟侍女姐姐说:“姐姐带病人上来吧。”
“这么晚了,小神仙不用休息吗?”
“不用了,我明日就要走,还是多治几个病人吧。劳烦姐姐挑看起来严重的,依旧跟白天一样,一个一个带上来。”
凉溪看着侍女姐姐从楼梯上走下去,虚掩上了房门。环顾屋子每个角落,她皱起眉头。
她给人治病的时候会造出一团云雾来,让人看不清她手部的简单动作。画符的时候也会找尽量狭小封闭的空间,被人学走她的底牌这种事,应该也不会发生。但有功夫高手在她周围户环伺,这种感觉……
就像一个现代人,他知道自己周围有很多智能摄像头,却找不到它们在哪里,只能尽量自己小心。
既然都已经找到她了,为什么不露面?这样跟着她是想干什么?
侍女姐姐带上来的第一个病人是个孩子,如今大家都知道小神仙的规矩,他父母在大堂里,并不敢上来。这四五岁的孩子离开父母身边,也不哭不闹,因为他已不再清醒。
不用凉溪吩咐,侍女姐姐放下病人,自己就麻利地退出去,关死了门。
凉溪压下心头的疑惑不悦,检查起这个孩子。他也并非完全昏迷,胳膊腿一抽一抽的,头也一歪一歪的。嘴巴和半边脸不受控地抽搐抖动,很快就有口水流出来。
大堂里的那对夫妻,虽然年轻,却已满面风霜。女的红着眼眶,男的不停搓手,两个人都弓着腰,很怕身边的这些守卫。
他们各自焦虑期盼一会儿后,总是要对视一眼,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害怕凉溪这最后的救命稻草断了,那他们就没唯一的孩儿了。
之前请的老大夫,不管开始说什么,最后都是“孩子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这是中邪了……孩子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这个老夫治不了……孩子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这我也无能为力……孩子不行了,准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