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在桶的另一边,想要抓凉溪另一条胳膊,大概也是要划口子的男子,看见她被划伤的那条胳膊上之前并没有伤口,立刻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翠绿盘子,撑在了凉溪的手肘下面。
“她一条胳膊竟然是完好的!奇怪了,我明明记得大师兄说他来的也是这个小姑娘这……”
鲜血一滴一滴流进那雕工精致的盘中,只看那一方画面的话,的确美丽绝伦。可惜这草房煞风景,瘦干干的凉溪煞风景,散发着令人难以形容的味道的“泡澡水”,更是煞风景。
两个男子有些难以忍受那泡澡水的味道,他们在尽量地屏着呼吸。
觉得自己实在是无任何威胁性,凉溪没有昏迷过去,轻轻颤抖着看他们放她的血。她明显醒着,两个男子仍然没有跟她有任何交流,看也不看一眼,四只眼睛都盯着那盘子和盘子里的血。他们屏气凝神,端盘子的那个人手超稳。
“差不多了。”
等那个小盘子装到半满,盛血的男子说话了。
凉溪看着他又掏出来了一个碧绿色的什么东西,然后将小盘子里的血全部一滴不漏地装进了那东西里。
大概是个小瓶子吧。
他们一个在装瓶的时候,另一个在处理凉溪的伤口。
装瓶的明显动作快,将玉瓶收起来,见另一个慢腾腾的,便道:“丞相还在等着,你替她将伤口处理好,我先过去了。”
“嗯嗯,你先去吧。”
给凉溪处理伤口的男子头也不抬,专注得很。其实他埋头苦干了好久,只是把凉溪伤口边的药水擦干净而已。
这么一件快的话,一袖子就可以的事情,这男的一直做到和他一起来的那个人走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消停。
起身到门边,向外面张望了一眼,见没有人,那男的关上门回到桶边。虽然在叹着气,似乎很愧疚地说话,但他手下的动作,却十分干脆利索。
“唉,你个小短命鬼,到这里了算你倒霉。小爷今天多要你一瓶血,你能撑住了呢就撑着,撑不住就谢谢小爷,早点死了赶紧投胎去,下辈子去个好地方吧!”
说着,这男的把凉溪的伤口又划得更大了一些。他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正打算盛满满当当的一瓶不知道去做什么,就见桶里的小姑娘,在这水里泡了七八年,已经没任何表情,永远只是呆滞麻木的小脸上,突然有了那么一丝让他不知该怎么形容,一时间也来不及想到词语去形容的神采。
凉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了他一符箓,一边治自己身上的伤,她一边问。
“我是谁?你是谁?我在哪?你要干什么?”
把她当血罐子了真是,问都不问一句,进来划口子就放血。
贴了几张符,凉溪正准备好好盘问一番,却不料,大概是她的兽皮符箓有些粗制滥造,也可能是这男的心志坚定,一连贴了七八张,几乎没用。
见他痛苦地倒在地上跟她的符箓对抗,嘴张着似乎还要吼,凉溪符多了阔绰,披着兽皮从桶里跳出来,索性给他贴满了。
这家伙终于不再挣扎,偶尔会狠命地一摇头,能清醒一下。多数时候,还是凉溪问什么就说什么。
“这里是仙医谷。我是谷主的第五个徒弟……呀啊啊啊!你是什么鬼东西?啊啊啊……”
用符箓对付那些练武多年的人都不必这么麻烦,凉溪又多补了两张让他闭嘴,万一引来人就糟了。她问完话之后才要做决定,接下来一步该怎么办。
“你们干什么要给我放血?”
“你们都是师父养的药人,不放你们的血,养你们干什么?”
瞧把你给理直气壮的!
凉溪裹紧了兽皮,外头安安静静的,她继续问,越问越是心惊胆战。
“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当然是仙医谷的谷主,百姓口中……”
“谁问你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