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收拾得挺干净的,甚至还摆了两大盆鲜花。艳红的芍药,就在小店入口处迎客。芍药适宜地栽,凉溪还真是没见过在花盆里长得这么好的。主人肯定费了心思去打理,但……
现在的柳晴,实在不像还有闲情逸致种花的人。
不管凉溪问什么,柳晴只是摇头不语。瑟缩在椅子上,她像个锯了嘴的葫芦,眉眼低垂,颜色暗沉。
这究竟是怎么了?
凉溪说到没话,也不见柳晴搭理她。暑假里,在柳晴很配合的情况下,她也没捉住长虹道观的道士。如今,柳晴这个样子,哪里还会跟她说什么。
“晴晴,那我先回家啦!明天我过来,和你一起看店好不好?”
“不……不要!筱筱,我真的没什么事,你不要过来了!”柳晴张口,眼睛却没有跟着张开。
“你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凉溪握紧她的手,见柳晴慌慌张张地挣扎开来。
“到底怎么了?晴晴,你和我说嘛!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担心!”
“筱筱,我真没事。”柳晴闭上眼摇头,道,“你,你不要再查那些人了,也不要再到我这儿来了。我求你了,真的!”
柳晴站起身走开了,之后,任凭凉溪说什么,她都不肯回应了。
凉溪站了一会儿,有新的顾客进来时,她戴上口罩,回头看了好几眼,这才慢慢离开。
刚进来的顾客是个中年男子,身量较矮,长眉善目。大冬天的,他只穿着一身单薄的休闲服。走进店来,他先观察了两个女孩,然后才去挑选商品。
柳晴什么也没做,愣愣地立在店中。有人问她时,她才能猛然反应。
“姑娘,你来帮我看一看,20多岁的女孩子适合什么样的款式?”
男人的声音让柳晴一颤,她变成一个防卫的姿势,弓着背,缩着肩膀,离这位顾客尽量远的替他挑好了合适的商品。
“好好,姑娘,结账。”
男人进店还没5分钟就出去了,柳晴松一口气,拉过凳子来坐下后,又呆了。
她一年多前竟然在想着怎么从那些人手中讨回爸爸的坠子,讨回公道。
可笑!
最近几日天气还不错,有段时间没下过雪了,路面干燥而干净。佳节将至,顶着干冷的风出来的行人很多。那位顾客走出店来,很快便淹没在人群里。
无人注意他去哪里,除了他自己和他要去见的人之外,也无人关心。
“都弄干净了吗?”
小饭馆里,那位顾客问坐在他对面的人。左边一桌正在等着饭菜上桌的客人,单独一位,百无聊赖。听到他们说话,转瞬又不再注意。大概以为人家谈论的是桌子弄干净了吗,地板弄干净了吗之类的问题。
“差不多了。”
“不能是差不多!只能剩咱们看着的这一两个。”
“一般的都没了。剩下有三两个,不好动。我怕阵仗大了,反倒让那些家伙倒打一耙,就放过了。放心,咱们不能动,他们也肯定要忌讳。”
“嗯……”
桌上的菜肴一口没动,对坐的两个人,一个眉头紧皱,一个神情轻松,道。
“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不知花多久才能养出来一个,咱们上去就是一下子的事。亏心事是他们做的,咱们只要翻着折腾就行了,现在该愁眉苦脸的,可是他们。”
不该愁眉苦脸的人想想这些话也有道理,却依旧不愿放松,道:“骄者必败,别太大意了。那一个可是还活着呢!”
“唉……是是是!来,吃菜!”
……
盟友不是完全没有动作的,可惜凉溪并不知道。柳晴说不让她再去了,凉溪当然不可能听。整个寒假,她揣着符箓,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守在柳家的小店外头。
柳晴就住在店里,凉溪也不用换地方,就那么大点的区域,凉溪看了一个假期,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