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厚重窗帘遮掩, 卧室闷热蒸腾。
窗外传来一两声悠长尖锐的虫鸣,惊醒怀絮。
眼前的宋莺时顶着张不肯放弃的脸, 甚至有点跃跃欲试。
宋莺时刚刚说的话似在耳边,怀絮浑身血液沸腾上涌,分不清是气是恼,张口就道:
“不行。”
“怎么不行。”
“不习惯。”
宋莺时善解人意:“不用担心,我从今天开始习惯了。”
怀絮声音冷了点:“我说,我不习惯。”
“噢。”
不过没关系,有生命值羊毛钓在前面, 宋莺时越挫越勇,见招拆招。
她踢踏着拖鞋去沙发椅前,抱起她准备好的小被子给怀絮看:
“虽然睡同一张床, 但我们会分两个被窝, 你放心。”
怀絮语速很快:
“你什么意思?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模样好像被踩了尾巴、正炸毛的猫。
在意这个的难道不是你吗?
宋莺时好脾气地给怀絮顺毛:
“是我, 我不放心,我怕你摸我。”
怀絮一身毛炸得更暴躁了,唇角向下落:
“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人?”
“……”
这个感觉,怎么像网上的夫妻吵架现场?下一步是不是要上升到态度问题了?
总觉得怀絮下一句就是“你凶我?”。
宋莺时缩缩脖子, 有点懵逼。回想从前冷淡但好欺负的怀絮,一时悲从心来。
也怪她, 看看她把孩子惯成什么样了。
有没有金丝雀的自觉?有没有社畜员工的操守?
没办法,自己惯出来的, 只得捏鼻子宠着。有什么办法呢?
宋莺时揪着小被子,极有耐心地胡扯:
“我是说, 如果咱们盖一个被子的话, 我睡姿不好, 容易贴在你身上,说不准半夜做梦还拉着你手摸我……”
这句话说完,刚刚还呛声的怀絮好久没了声音。
宋莺时悄悄观察她的神色,以便决定下一轮如何进攻。
怀絮神色一向很淡,但肌肤冷白骨相优越,因而神情表现力很强。
她薄唇抿成一线,眉头似蹙非蹙,像在忍耐,又像对什么不满。
宋莺时目光稍移。
怀絮的耳朵又红了,像一弯正在燃烧的冰肌玉骨,快烧成了红玉。
宋莺时仿佛看到一株玫瑰怔愣地立在那,一身玫瑰刺兀自支着,好像很凶。
实则只能恹恹地抖抖叶片,试图甩掉黏上身的东西。
偏偏被缠住了,挣不脱,于是无助地发起了呆。
有点可怜。
也有点可爱。
宋莺时差点弯起唇,在怀絮发现前及时压下。
她抱着小被子,直接在怀絮的床边坐下,抬头看怀絮,放软声音道:
“那……我铺床了?”
服软对怀絮大抵是有效果的,虽然怀絮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但至少没有把她从床上赶下去。
宋莺时在怀絮背后无声欢呼一下,生怕怀絮反悔,立刻开始捣鼓。
她先把两个人的被子都放到沙发椅上,重新铺了铺床单。
怀絮的被子放到左边床,她的小被子放在右边床。
枕头也从隔壁床拿过来,放在怀絮枕头的旁边。
宋莺时拍拍被面,把每个被角都捻得细致,折成两个糯烘烘的长条年糕,看起来就很好睡。
因为都是节目组统一样式的四件套,被子和被子,枕头和枕头,两两并列放着十分合适。
宋莺时站在床边,满意欣赏她的劳动成果。
老板亲自铺床,还铺的如此完美,这下怀絮还能有什么不满?
头上突然落了个轻飘飘的东西,垂到宋莺时面前,遮住她的视线。
宋莺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