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救救我吧,我再也不赌了,我改了我改了呀!”
狠话说的再溜,看到已过而立之年的儿子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哀求,也忍不住松动了。
张建泰欠下的,几乎是张爱国如今手头上所有的积蓄,但他还是拿出钱来,帮他把欠款给还了。
没了被切去一只手的威胁,张建泰终于放下心来,嗫嗫喏喏地说出自己把父母在济市给自己置办下的家业都输光了,如今已经身无分文。
“你就待在家里吧,一天三顿饭让你妈侍候你!”虽然张爱国早就料到,还是生出了几许无力感。自己养大的孩子,总不能真的不管他吧?就这样放在眼跟前,也好。
张建泰是老实了,可他大哥张建康不愿意了。
同样都是父母的儿子,凭啥就给弟弟拿出那么多钱填窟窿?那些钱可是还有自己一份的,就这样拿出来问过他的意见了吗?
“你们当父母的不能一碗水端平,让建康心寒呐!”精明的大儿媳可不比只会哭哭啼啼的二儿媳,一条一缕地把事情说了,末了还痛心疾首地对着张爱国夫妻道。
柳大兰何曾被儿媳妇这般跟训小孩儿似的训过,当下就沉了脸,“钱是我和你爸辛辛苦苦赚来的,我们还不能做主给谁用了?”
“你们要是把钱拿来买了什么吃的用的,我和建康保证一句话不说。哪怕那些东西全都进了建泰的肚子,也算得上是没有浪费,可如今这算什么?建泰那是赌.博呀!输了存款输房子,还一次又一次地不知悔改,你们这样纵着他,不就是明知道是个无底洞,还死活往里填么?既然你们这钱早晚都要被造完,为什么就只往建泰身上贴补?建康就不是你们儿子了?!那你们以后也就指望建泰一个人孝顺吧!”
这一番话把老两口说的哑口无言。柳大兰回过神来,伸出颤抖着的手指向张建康,“建康,你也是这样想的?!”
张建康黑沉着脸不说话,算是默认了老娘的指控。
本来两兄弟结婚时父母给买的房子价值不同,他还能安慰自己,说自己比弟弟结婚结的早,这些年因为自己生的是闺女,弟弟家是儿子,老娘明里暗里的贴补弟弟他也能不吭声,可是这会儿他捅出这么大的窟窿来,父母还是这样觉得理所当然,他真的有些气不过。
同样都是当人儿子,他差了哪里了?
“好,好,好,”柳大兰一连说了三个好,这才咬牙切齿地说着,“原来你一直对我和你爸有怨呐!张建康,咱做人得有良心!”
“我怎么没良心了?”被老娘这样说张建康很是恼怒,不同意你们当父母的偏心小儿子,你们就说我没良心?“结婚这么些年,我是哪个年节没往家里送东西了,还是有哪件事让你们两老为难了?”
他的怨气确实不少,可从来没有在老两口跟前提过意见!
“你送那些东西过来,哪次拿回去的少了?我让你赔本过吗?”柳大兰可是半点不领情。
她和张爱国手里不缺钱,自然是想要什么有什么,儿子逢年过节拿来的东西他们虽然都留下来了,但还回去的更多,这也是柳大兰在两个儿媳面前一直腰板儿挺得溜直的底气。
“既然妈你觉得你一直赔本,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送了!”张建康就算是一开始有些后悔对父母把话说开,这会儿也恼了。
“不送就不送,以为谁稀罕!”柳大兰才不怕这个!
“……小雅咱们走,别待在这里碍人眼了!”张建康转身就拉着媳妇要离开。
“都给我消停会儿!”一直冷眼旁观的张爱国突然出声。
张建康仍然愤愤,却停下脚步重回来坐下。
“去,把里屋睡觉的建泰给喊过来,趁着今天把话说开了,咱们把家给分了!”张爱国对着怒气冲冲的柳大兰道。
“分家?”柳大兰眼睛瞪得溜圆,“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