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社员们自己种的,难道就吃不完了?你们自家粮食吃完了,还想着来占生产队的便宜,咋滴,就该敞开仓房任你们吃?”
“开食堂那是为了节省时间,让社员们有更多的时间能参加劳动,现在又不用干啥,为啥要开食堂?不开!”
那人嘟囔道:“都是一个大队里的生产队,人家三队的社员可以随便吃,俺们咋就不行?真是不公平。”
又说:“俺么咋就没活儿了,这不很快就得犁地种秋了么?种秋不比割
麦子轻松,就应该就想吃食堂啊。”
柳光耀耐心全无,“你甭在那叨叨,没用!生产队有牲畜,种秋可以慢慢搞,不像割麦子那么火急火燎。我不管那个那两个生产队怎么办,哪怕他们天天吃肉蛋饺子,跟咱们一队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在一队,就不能看着你们想怎么搞怎么搞,老骆驼,你要是看不惯,可以换到三队去。”
老骆驼名叫柳祥,村子里的老人爱在单字名儿后加个子,老祥子祥子的叫他,后来喊歪了,年轻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骆驼,柳骆驼比他本名柳祥叫的人还多。
他虽然你还姓柳,可关系跟本宗已经远了去了。
族谱上写着,他太爷爷是后娘带过来的,当时年纪小,跟了后爹姓柳,实际上并没有血缘关系,平常族里有什么事儿他们家不爱参与,时间长了,也就没有族人再叫他们了。
骆驼他爹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好吃懒做,取了个好媳妇儿,家里家外忙活的全是他媳妇儿,天天往肚子里咽口水。
更加倒霉的是,生了个儿子,随了他爹,也是个懒鬼,家里的名声早传出去了,儿子最后娶了个四体不勤的儿媳妇儿,骆驼他娘在他娶亲后两年就去了,村里人都说她是被这一家子懒货给气死的。
柳骆驼嘴巴张了开,开了张,没想到大队长竟然会这么说。
他不愿意了,抱怨道:“恁咋能这么说俺,再怎么说,俺还姓柳,姓柳的都在一队,俺干嘛要换到三队去?”
柳光耀无所谓他换不换,“换不换生产队都在于你自己,要是去了三队,你就能继续吃食堂;如果不打算去三队,那就好好呆在一队。以后别的社员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活多,工分多,才可能分的粮食和票子多。别想那么多歪主意。”
想不劳而获,那是不可能的。
柳祥子墨迹了半天,柳光耀一点没松口,他只好悻悻的走了。
他走后,柳光耀还是气的不行,回到家忍不住还要骂他:
“这个混账东西,真是丢咱们生产队的脸!他自己不好好的过日子,还想天天吃集体粮。
从他爹那辈儿开始说,就没一个不正经人,要不是他爷爷心肠好,分家的时
候给了便宜儿子几亩地,就他爹那个德性儿,保准饿死!一家子大男人懒手懒脚,全靠吸女人的血活着,现在,还想吸社员们的血,想的怪美!”
王秀娥给他端了碗稀饭,递给他一个野菜窝窝头,“你别跟他生气了,他们家热你就那样,不是早知道了么,干嘛还那么生气,气坏了身子,算谁的?”
柳光耀:“你是没看见他那副样子,一副我家里没有粮,生产队就该负责的赖皮样子,要是还在军队里,老子非得给他整改了!”
“行了,行了,好好吃你的饭吧,队里那么多事儿没做,你哪有闲心想这个。”
柳光耀:“我闲的慌我!”
又过了几天,又有几户社员抱怨自己家没粮食吃,连坏红薯都快吃完了。这回来的不全是像柳骆驼那样的懒蛋,还有几家平常上工干活很积极的社员。
柳光耀问过后,都说是突然一下子胃口大了,吃惯了食堂,夜里饿得直打滚,忍不住。
柳光耀跟几个老伙计在那嘀咕,看来,这公共食堂也不是那么好,怎么一个个儿的胃口全都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