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叫起来了,柳河村离柳谷雨娘家十七八里地呢,带着孩子走不快,得早点出发猜能赶得上中午饭前到。
林谷雨一喊,他俩就起来了,大灿好几天没见姥爷姥姥,不停地催林谷雨快点给他穿衣服。
早饭也吃的慌慌张张。
“你慢点吃,小心再给噎着了。”
柳大灿嘴里塞满了面条,吐字不清地说:“孬蛋哥说过年让大舅舅给他做一个木枪,让我去玩呢。”
林谷雨:“我让你大舅舅给你俩也做一个,你好好吃饭。”
大灿吃惊:“真的嘛?”
林谷雨点了点头
。这时候没有孩子不爱枪的。
大灿心愿达成,才慢慢地吃起饭来。
去灶王庙的路是条黄土路,土路经了雨雪后,被来来往往的脚步、车轮压出了或深或浅的沟沟坎坎,走路还行,推着独轮车就变得不太好走。
“要不,走着去吧?”林谷雨看了下脚底下的软烂的泥巴跟柳东睿说。
柳东睿摇头,“老二你抱不动,还是推着吧,让两个孩子坐进去,咱们走大路,我靠着路沿儿草地走。”
“能行吗?独轮车不好平衡的。”
“可以的。”
林谷雨给大灿和二灿戴上棉帽子、又拿出两块裁好的土布充当围巾,围住他俩的脸蛋儿和脖子,武装得团子似的,才把两人放进了独轮车。
车子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颠颠晃晃,两个人看起来倒是很快乐,一路上唱着不知名的歌。撒眼瞧去,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差不多都穿了新衣,有步行的,有和他们一样推着独轮车的,也有坐着驴子或者骡子拉的架子车的。
二灿分不清驴子骡子和马,只要看见长着四个腿儿会跑的,就会大声的叫:“马!马!驾驾驾!”大灿却知道那并不是马,不停的矫正他。
走了半路,他们停下来歇了一会儿。林谷雨偷偷拿出一个装水的竹筒递给柳东睿,水里面加了一点点糖。
“喝点水,歇一会儿再走吧。”
这个竹筒是林谷雨提前砍好的,家里面没有水壶,出门喝水特别的不方便,她这才砍了竹子做了几个竹筒,方便出门装水喝。
林谷雨知道很多人在外头不讲究,喝得很了,就去河里捧两口水喝,但并不是所有的河水都是活水,她觉得不干净。
柳东睿喝了几口,把竹筒递给大灿,大灿以为是普通的水,没想到竟然甜甜的,他瞪大了眼睛,小声的问林谷雨:“娘,你偷奶奶的糖啦?”
林谷雨气笑了,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怎么,你要告诉你奶奶呀?”
大灿鬼头鬼脑的,“娘,我只跟你说,奶奶家有一只鸡经常在猪圈里下蛋,奶奶找不到鸡蛋,还以为那只鸡抱窝了呢。”
所以你小小年纪为什么知道什么是鸡抱窝呀!
林谷雨顿时觉得自己可能大概也许不怎么能做一个会教
育孩子的好妈妈了。
“·······你去猪圈里偷拿鸡蛋了?”
柳大灿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我看到大娘给小军哥冲鸡蛋茶喝了。”
好吧。这也算是公平。
但林谷雨还是趁机教育他:“分了家,娘也养鸡,以后你们想吃鸡蛋就吃,但有一点,不准拿别人家的东西,特别是不告诉人家就拿人家的东西,那叫做偷,偷东西是非常不好的做法,听到了么?”
柳大灿一脸委屈,“我只在奶奶家拿过鸡蛋,我没有偷东西!大娘说咱们没有分家,所以我和弟弟的糖得分给小军哥,可为什么我跟弟弟不能喝鸡蛋茶,那只鸡蛋难道不是我们家的吗?”
林谷雨心里很不的把柳大嫂弄过来抽几鞭子才解气,为了弄点吃的,竟然连小孩子都骗!
林谷雨摸摸他的脸蛋,一本正经地说:“大灿,之前的事儿你没有错。等咱们分了家,只有爹、娘、你和弟弟是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