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子!外头有人找你,看那样貌和你好像,是不是你家的哪位哥哥啊?”
一个人从打开的窗口探着脑袋。
房间中,花满楼正拿着几株晒干的车前草辨别,他分辨整间房屋中的药草时,行动中不见丝毫凝滞。
“好,我知晓了,多谢姑娘托话。”
花满楼将手洗干净,关上门,出门前感知到那带话的人肢体动作往药房方向踌躇,安慰道:“没记错的话,姑娘你已经开始跟着平一指背简单的医术了,想必再过段时间,你也可以辨别简单的药草。”
那人一句话也没说,完全不知道花满楼这个盲眼的公子是怎么察觉出她内心的想法的。
不过听到风姿过人的公子安慰,到底心里那忐忑之气安定了些。
“那就多谢花公子吉言了……”
“走,花公子我带你去找你家里人。”
两人离开药房,中途和一些聚在一起认字或者做着其他事情的人打了招呼,走进处于街心位置的“青楼”内,花满楼和来找他的家人说上话了,那人才离开。
她正好往后院去,得跟着药堂的平一指小大夫背千金方。
青楼之中。
来的人是花家这一代中行商的花六,他仔细端详一番花满楼,“七童,你没事吧?”
“七童无事,让六哥和爹娘哥哥们担心了。只是六哥怎么会来这里?”
花满楼迷惑问道。
花六诧异花满楼不知情况,将原因说出。
原来是前两日青衣楼之主在杭州城大肆抓大夫,却抓走了花满楼这件事闹的乌龙。
那时花满楼自己出来,顶替其他大夫被抓走,那群大夫当时自回自家,又因为和花家多多少少有点生意上的往来,回家后,不约而同给花家寄去了信。
花家的店铺里,一下子收到事关少东家安危的信件,还一大沓,这可不把人给愁坏了?
于是正巧在这附近的花六就赶紧过来看看弟弟情况。
花满楼听完后明白来由,明白怎么去和他六哥解释了。
“虽说是被‘抓’来的,但其实那根本就算不上抓,反而是我接触了这在杭州城内恶名如潮的青衣楼后,主动选择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说到这,花满楼心情有些复杂。
青衣楼中很多后入门的“弟子”,被要求除武功外,至少再学一门可以助益帮派的本事,有炼药、锻造、画符、阵法、烹饪、缝纫、木工这八项。
“就是因为青衣楼中会这些的人实在太少,那位俞楼主听了手下人的抱怨,才莽撞去抓大夫,即便这样,她也没有伤人……授人予鱼,总不如教人结网。”
花六点头应花满楼:“有道理,这样一想,这位俞楼主倒也是个金刚怒目的性子。”
花满楼感觉,他六哥这个形容,诡异的贴切了。
“这几日,我已经替俞楼主的莽撞举动向那日受惊的人赔礼道歉,还挑选了一些耐心好的人来此地当教书先生,虽然医术是那些人谋生本事,难了些,却也说动俞楼主花重金请了几位坐镇着。”
“……倒是比在楼中饲花弄草累了许多,也有意思的多。”
花六哥为弟弟找到乐趣开心,“这有何难,不过是教些简单的认字,那些酸腐之人不过嫌弃青楼污浊,看你六哥的,明后天就给你挑些人来!”
花家兄弟又浅浅聊了几句,花六哥这才离开青衣楼,继续忙活生意去了。
天气眼看着开始入秋,在清晨或者入夜后,会从地面生出几丝凉丝丝的冷意。
俞灵零极为沉迷这时候的夜风,一到晚上,乘条小船,在水上飘着飘着就没了人影……
虽然她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头顶过风景党称号,但她正在身体力行地做着一个风景党。
幸好,现在对于整个青衣楼来说,她是个大号的吉祥物和超大号杀伤武器,天天不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