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又带着探究的目光扫向她。
没说出口的那个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姜知漓深吸口气,努力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能硬着头皮改口。
“傅总,好巧啊,您也住这?”
电梯明黄的灯光从上打下,像是给她的眉眼上镀了一层浅光,浓密卷翘的睫毛低垂着,遮不住她眼底盈盈的光。
狭小封闭的空间内,似是有淡淡的馨香弥漫开来,钻入鼻腔。
傅北臣收回视线,抬手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低沉的嗓音染上些倦意和懒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巧吗?”
这话问得姜知漓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她的目光忽然落在脚下柔软的地毯上。
地毯中间清晰地印着傅氏集团的logo。
哦,原来酒店是你家开的。
这下电梯里彻底只剩下诡异的安静了。
姜知漓自翊能说会道,到现在为止,能轻轻松松堵得她哑口无言的,从来就只有一个傅北臣。
如果他们高中时就出现了凡尔赛这个名词的话,那么傅北臣一定是凡尔赛鼻祖。
那年的江城一中,傅北臣是最特别的存在。
明明那时候的傅北臣,穷到要在便利店打工到深夜,可偏偏满身的矜贵和傲气,叫人不敢轻视。
少年面容俊朗漂亮,一双丹凤眼却又冷淡至极,再加上常年稳居年级第一的宝座,便成了所有人眼里望其项背的高岭之花。
有一次数学竞赛,姜知漓也参加了。好巧不巧,那次的题目难到近乎变态的程度,已经完全超纲,连其他学校的顶尖学霸都叫苦不迭。
比那次出题人更变态的是傅北臣。
某天下午放学,姜知漓坐在教室里,手里拿着傅北臣那张满分卷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问:“傅北臣,你是变态吗?”
“这么难的题,你考满分??”
教室的窗开着,徐徐晚风撩起窗帘,夕阳的余晖从外面洒进来,映在少年白皙的侧脸上。
他侧过头看她,细碎乌发下遮掩着的瞳仁黑得纯粹,在夕阳下被映照成柔和的浅棕色,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挑起。
他薄唇轻启,声线清冷,如深秋时节淅沥薄凉的雨划破空气,又隐隐藏着少年独有的骄傲肆意。
“题的难易程度和我考不考满分有必然联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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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达顶层,发出“叮”一声,瞬间将姜知漓从回忆拉回现实。
电梯门徐徐打开,见傅北臣毫不留恋地就要往外走,姜知漓连忙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口,慌忙间,连对他的称呼也变回了从前。
“等等,傅北臣。”
话音落下,男人身形一顿。
顶部的灯光照在他腕间的金属袖扣上,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傅北臣脚步停在原地,挣开她的手,语气不带一丝温度,“还有事?”
他的抗拒丝毫不加掩饰,也许是因为见过了他曾经深情温柔的目光,眼下的冷漠和疏离才更让姜知漓觉得无所适从。
手下突然空了,她的指尖蜷了蜷,停在空中的手只能讪讪落回身侧。
强忍着心底泛起的阵阵酸涩,姜知漓垂下眼,轻声说:“有事。”
说这话时,她落在身侧的手也因为紧张缓缓收紧。
她害怕,害怕他不留情面的拒绝,可她又没资格怪他。
毕竟,是她先抛弃了他。
明亮的光线下,她眼睫低垂,紧抿着红唇,无端能从中读出委屈的情绪来,看得人心痒。
傅北臣眸光微动,沉声说:“工作上的问题找安阳。”
“不是公事,是私事。”姜知漓特意给最后两个字加了重音。
姜氏的内部危机,跟旗岳无关,当然只能算是她的私事。
姜知漓的指甲陷进手心,心里只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