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胥渊走进卧室,摸了摸棺材,柔声道:“夫人,我回来了。”
他将画放到棺材上:“夫人你看,我画的像不像?”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他失望的静默了半晌,身体突然虚弱至极,脸色苍白得像死人,他扶着棺材才勉强站稳,然后猛的咳嗽起来,咳出来的血沾到了棺材上,他急忙用宽袖擦干净。
云弋听到他的咳嗽声,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惊道:“大公子,今日的药你没吃么?”
他说完,急忙从卧室墙上的一个秘密夹层里翻出了一个药瓶,倒出来一颗红色的药丸,喂给了凤胥渊。
红色药丸散发着腥气,是用人的心头血提炼而成,强行提升身体机能的药,治标不治病,而且一旦断药,人就完全废了。
但对凤胥渊来说,若是不吃药,他此刻的身体状况也与废人没有差别。
在弱颜花的剧毒晚期,他还能如正常人一般行走说话,全依仗这个药丸。
只是,三颗药丸就是一条人命。为此,凤麟城水牢里的囚犯已经快要死绝了。
服了药的凤胥渊会短暂的失去意识,云弋将凤胥渊扶到软榻上躺下,盖好被子,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凤胥渊眉头一直紧蹙着,陷入了可怕的梦魇。
卫筱筱操纵着蓝蛊蝶,落在了他的唇上,蓝蛊蝶扑闪着翅膀,散发出能够令人愉悦好梦的粉末。
梦中,卫筱筱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们一起回到飞鸟渡,安稳的渡过了余生,凤胥渊的眉头终于舒展。
这天夜里,卫筱筱彻夜难眠,一直担心着凤胥渊的病。
他吃的药叫胎心丸,制作手法十分残忍:将噬心蛊养在人的心口,吸噬完人的心头血,取走噬心蛊研磨成粉,再辅以数百种珍贵药材练成。
这种药吃了会成瘾,一旦断药,身体将会十分痛苦,弱颜花的毒会成倍的反弹。
被种下噬心蛊的人会在十分痛苦的情况下死去,那人的怨气凝聚在噬心蛊中,会让服药之人的脾气越来越乖张残忍,凤胥渊明显也受到了影响。
活下去,对大多数的人来说,不过就是喝水吃饭的事。
可对他,为何就这么难呢?
后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雨,琥珀急忙起来关窗户,又把门栓给栓了起来。
她神色有些慌张,见卫筱筱还醒着,拿了两个棉团,走过来轻声道:“慧姑娘,一会你若是听到什么动静,不要惊慌,忍一忍,一会就没事了。要是觉得吵,就把棉团塞进耳朵里。”
嘱咐完卫筱筱,琥珀抱着膝缩到了在床角,身子微微颤抖着。
卫筱筱知道她在怕什么,也知道外面即将要发生什么事,她往床里面挪了挪,道:“上来和我一起睡吧,我一个人睡有些害怕。”
琥珀正要爬上床,外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凄厉的哀嚎!
她脚底一滑,摔到地上,捂着耳朵,又缩到了床角。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哗啦的雨声中,那声哀嚎仍旧清晰得如在耳畔。
卫筱筱凝神细听,哀嚎声越来越近,伴着着凌乱的脚步声。
“小鱼,你在哪儿?小鱼......”
痛苦的呼唤夹杂在哀嚎中,是凤胥卿的声音。
隔壁的屋子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一声痛呼,伴随着砰的一计重响。
雨夜里,这声不和谐的响声将凤胥卿引了过来,那个凌乱的脚步声和哀嚎呼唤声,转眼到了隔壁门口。
咚咚......
隔壁传来连续不断的急促敲门声。
“小鱼,你在里面么?你开门,让我见见你!”
凤胥卿的声音实在凄惨,听得人心里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隔壁住的那对主仆直接吓哭了。
琥珀也吓得上牙打着下牙。
卫筱筱忍不住想要出去告诉他这里没有小鱼,琥珀却扑出来拦住了她。
琥珀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