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筱筱害羞跑了,凤胥渊调整好急促的呼吸,重新坐到书案后,处理从凤麟城来的那些繁杂消息。
当他深陷在远处的阴谋诡谲之中难以喘息的时候,眼前的岁月静好便能让他活过来。他知道这份美好不会持续太久,所以此时此刻,他倍加珍惜相处的点滴。
没多久,云弋来了。
云弋下跪:“云弋无能,让扶灯跑了,请大公子责罚。”
他的心倏的一沉,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飞鸟渡上下近百人,除了卫筱筱和云弋都是他爹的人。
他虽是少主,但一日没掌权,这些人一日效忠的,就是他爹。
扶灯是他爹请来的人,身边跟着他爹的亲信,扶灯知道救他的法子,手中握有筹码,他爹的亲信定会安然无恙的把扶灯送走。
他身中秘术相思劫生病的那几天,扶灯或许就已经将救治的法子泄露了出去。
按照他爹的个性,定不会放过卫筱筱。
美好的时光比他想象的更短,就要不舍的结束了。
卫筱筱这几日一直被拘在凤胥渊的身边。
许是他自小被囚禁在小楼中,一个人独处惯了,如今飞鸟渡一堆的丫鬟婆子等着伺候他,他却一个也没要,起居的套房里只留了卫筱筱伺候,不给她半点休息的功夫。
给他研好磨,卫筱筱就坐到书案对面的小榻上,一边做衣服,一边听他随时差遣。
衣服已经裁剪缝制好了,如今只差绣工。
凤胥渊和云弋一样,不爱多余的花哨,她就只在领口和袖口边沿绣一些木犀花点缀。
卫筱筱埋头认真做着绣工,总感觉有一道视线灼灼的落在她身上。
书房里就只有她和凤胥渊两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卫筱筱突然抬头看他,却只见凤胥渊垂眸认真的在纸上勾画着什么。
可真能装!
方才研的磨该用完了,卫筱筱放下绣工,正要起身去书案旁研磨,却被他阻止了:“你就在那坐着不要过来。”
卫筱筱只得又坐回了榻上。
凤胥渊看向她:“继续做绣工。”
卫筱筱侧了个身,拿起针线继续刺绣。
凤胥渊又道:“侧过身去,用方才的姿势。”
卫筱筱:“......”
经过这番折腾,她敢断定,凤胥渊在纸上勾画了一个早上,定是在画她。
原书里没说过他还有画画这个技能,也不知他画得像不像。
趁着他埋头下笔的时候,卫筱筱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似的跑到了书案前。
她看清了画作,突然而至的灵魂暴击让她差点摔倒!
这画中人怎么可能是她?一定不是的!她不可能这般丑。
这比小学生涂鸦还不如的画技,真的是她的男神画的么?
她心中完美的反派男神形象就此破灭。
她额头直抽:“大公子可真是灵魂画手。”
凤胥渊用一种看知己的眼神看她:“书上说,擅画者,非在于绘形,而在于写意。形态好画,意境难摹。”
擅画你个头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绝不是她的意境。
卫筱筱一边嘴角抽搐,一边强行尬夸:“大公子高见。”
他虽然心机深沉了一点,但本质上只是个被囚禁多年,没见过世面的十八岁的少年,卫筱筱决定不打击他。
凤胥渊:“你能看出这画的精髓所在,十分难得。”
卫筱筱:“......公子谬赞。”
绣工做完,卫筱筱招手:“大公子,过来试一下?”
凤胥渊从书案后走出来,展开双臂:“替我更衣吧!”
卫筱筱:“......”她虽然一直贴身照顾他,但穿衣这种事情向来是他自己干的。
自那件事后,她一和他有身体接触就容易不淡定,贴身丫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