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涴审视地凝视着燕近熙, 重复道:“我是你女朋友?”
燕近熙困惑地道:“不是吗?”他眼中的爱意毫不遮掩,低哑的嗓音温柔至极,像是怕惊动了她,“还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沧涴微蹙眉,没有回答燕近熙的话, 却也没有反驳, 仅是问道:“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燕近熙醒了, 但是失忆了?
“我是谁?”
燕近熙蹙眉, 似乎在仔细地思考。沧涴也不打扰燕近熙,就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须臾,燕近熙抚在沧涴脸侧的手缓慢地下滑, 紧紧扣住了病床的床沿,精致苍白的脸上满是茫然, 反问道:“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燕近熙扣着床沿的手越发用力, 指关节微微泛白, 整个人都紧绷着。沧涴的眉心越发蹙紧, 她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扣住了燕近熙的手:“既然想不起, 那就别想了。”
燕近熙抬眼看向沧涴:“可我不知道我是谁了。”
以往温润深邃的桃花眼现在变得干净而清澈,泛着一层浅浅的迷茫之色, 而且燕近熙的容貌本又精致至极。这样一副无辜又茫然的模样,任谁也不会舍得伤了他。
沧涴微侧眼,安抚道:“我可以告诉你。”
沧涴耐心地告诉了燕近熙他的姓名、身份等。等医生一来,沧涴便站了起来, 准备让到一旁去,燕近熙却似乎以为沧涴想要离开,立刻拉住了她的手,紧张地问:“你要离开?”
沧涴解释道:“我不离开,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医生也及时地道:“燕先生,你刚醒来,我们需要为你检查身体。”
燕近熙还是不肯松开沧涴,询问医生道:“她在我身边应该不会耽误你们检查吧?”
面前两人的绯闻,估计没多少人不知道。医生虽然年迈,但也多多少少知晓一些,他填病历的笔尖微顿:“不会。”
得到满意的答案,燕近熙越发扣紧了沧涴的手,十指相贴,温和地询问道:“你就坐在一旁等我,好吗?”
沧涴垂眸看了燕近熙笑得干净的燕近熙一眼,到底没有挣脱开他,转而简洁地向医生陈述了一下燕近熙醒来后的症状。
医生蹙眉听完,又仔细地给燕近熙做了一遍检查,凝重地道:“根据沧总您的叙述,我们又为燕先生做了基本的身体检查,大致能确认燕先生现在的情况符合失忆症中全盘性失忆的症状,由于受到严重的外部刺激或脑部遭受重创而完全忘记了所有事情,包括自己的姓名、身份。”
沧涴瞥了一眼燕近熙,问道:“那其他方面呢,一切正常吗?”
沧涴的语气太过平淡,半点没有其他家属听见病人失忆了的惊讶,甚至一丝波澜也不起。饶是医生也诧异地抬眼看了沧涴一眼:“暂时来看一切正常,其余的检查还要等上一两个小时才能拿到结果。”
医生在病历上记录下燕近熙的病情,又仔细地嘱咐沧涴道:“失忆症目前尚无明确的治疗措施,通常是以心理治疗为主,我们建议沧总带燕先生去他曾经去过的地方,和燕先生说一些过往印象深刻的事情。”他抬了一下眼镜,语气重了些,“但切忌过分刺激燕先生。一旦他感到有任何不适,一定立刻停止。”
沧涴都一一地应了,等医生离开之后,她坐回燕近熙身边:“你还觉得有哪里不适吗?”
沧涴就坐在床沿,离燕近熙很近。燕近熙似乎是习惯性地,抬手就勾住了沧涴的腰身,下颚亲昵地放在她颈项间:“让你担心了,我很好。”
燕近熙俨然已经把沧涴当成了妻子,亲昵又随意。沧涴却不太习惯燕近熙这般的靠近,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我不是你的......”
然而对上燕近熙那双干净至极的眼,她的话蓦然就顿在了唇畔。
“不是什么?”
“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