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却是不假辞色,如今百炼钢也化为绕指柔了。”
皇后微眯了眯眼,薛淑妃却仅是温婉地笑着。少顷,皇后笑了笑:“妹妹可是糊涂了,涴儿与渊儿自幼便有婚约。”她拍了拍沧涴的手,又道,“自古以来,妻为夫辅,妻贤,夫敬。涴儿这孩子又是个顶好的,渊儿如何会不更加疼惜自己的妻子。”
沧涴羞報地微低下头:“母后谬赞,儿臣如何敢当。”
“母后可没说假话。”皇后拉过沧涴的手,笑眯眯地带着她坐在侧座上。
薛淑妃被皇后的话一堵,团扇下唇角的笑意僵了僵,皇后无非是骂她是个上不得的台面的妾,在座的便是身份比她低,那也是正妻。
这是她这些年来最不想听见的一个事实,皇后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她蔑视地瞥了一眼被太子警告就缩在一团的陈茵,眼中的讽刺越发明显,妾有何好?便是皇帝的妾,那也不过是一个死后无法与自己夫君合葬的可怜人罢了。
皇后没再管安静了下来的薛淑妃,拉着沧涴叙了会儿话之后便有伺仪官来了栖凤宫。
沧涴心领神会地在皇后站起身来时退开一步,为伺仪官让出了位置。
栖凤宫离雍明殿不远,不过须臾便到了。皇后在伺仪官的掺扶下去了东侧殿,等候午时与文桓帝一起入正殿。一应命妇与嫡女却需在她的带领下先去正殿恭候皇后和文桓帝的驾临。
女眷浩浩荡荡地步入正殿之时,宗亲贵胄早已入座。见女眷进来,不少人的目光都向走在最前方的沧涴投去。朝臣不可失礼地直视君上之妻,但隐晦扫一眼也无人知晓。
毕竟太子宠妻之名虽盛,但也不过才新婚半载,而且之前太子妃因为被大师批命,需送至隆山寺将养,直到年芳十五才送回来。之后三年太子妃沧涴又在府邸将养,几乎足不出户,再后便是迅速嫁给了太子,见过太子妃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莫彧懒散地坐在临祈身侧饮酒,听见宦官唱太子妃携女眷入殿,松散的神色稍有收敛,一双勾人的眼里泛起兴趣盎然的光泽。他离京多年,未曾想不近人情到冷酷的太子殿下都娶妻了,竟还成了京城宠妻典范。
太子的冷酷无情他深深地领略过,京城闺秀无数,估计无一人不想嫁给临渊,不仅是因为他尊贵无双的身份,更是因为他的容貌气势。临渊那样的人,便是褪去那层身份,前赴后继的女子也只多不少。但偏偏临渊面对女子从来不假辞色,哪怕再美的女子投怀送抱,他也无动于衷。
他倒是好奇太子妃是何等神圣,竟然能让太子动情,承诺今生只娶一人。他略微一侧眸,便看闺秀与命妇们逆光而来,似乎根本不用思考,便能知晓走在最前方的女子便是太子妃沧涴。不是因为她那一身象征太子妃身份的朝服,而是她身上独一无二的绝世风华。
她似乎踏空而来,每一步都划开一道清凌艳逸的弧度,踩在韵律的弦音上,撼动人心。越走进殿内,越能看清,她的身上盛开的是千秋无绝色的风姿,便似大燕盛世风景,绝世无双。
莫彧举起酒爵的手微顿,懒散的笑意一收,太子爱上的竟是这般女子。
坐在下侧的临祈看见沧涴一袭明黄掐海棠丝缎雨太子妃朝服,温婉笑着走到了临渊身侧,半分目光都没分给他,仿佛在隆山断崖下那些时日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连她温婉的笑都从未给他过,心里便如有绵绵密密的针扎一样疼痛。
他执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清冽的酒液贴合地顺着壶口滑入酒爵,浅淡的幽香蔓延开来,仿似她身上的幽兰香一般,令人迷恋沉醉。
他不是不想去找她,可是临渊把东宫守得和铁桶一般,他根本无从进去。
临祈微侧过头,目光眷恋地焦距在乖顺地靠在临渊身侧的沧涴身上,他很想她。
明知道违背人伦,明知道一开始就是错的,可他无法放下。若是爱能如此容易放下,便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