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上:“我……”
“殿下。”
寝殿外,内侍的声音陡然响起。
临淮的话音蓦然顿住。
沧涴对上临淮眼中微起波澜的神色,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幽色,临淮分明已经开口了,这是她这几次来明示暗示临淮,临淮第一次正面回答,结果临渊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不敢再迟疑,沧涴飞快地站起身。
……
临渊迈步走进内殿便见沧涴倦懒地靠坐在床榻之上,似乎才醒来不久,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贴合在脸庞上,手中还抱着一卷薄薄的被褥,她身后床榻上本来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也尽数被打乱,横七竖八地摆在榻上。
临渊微眯了眯眼,正欲抬步走近,却猛然被丢下被褥,扑过来的沧涴抱了个满怀。
沧涴扑进临渊怀里便不肯再出来,娇小的身子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
临渊若有所思地垂眸看了沧涴片刻,见她依旧颤抖着,终是抬起手轻拍在她瘦弱的背脊上,温和地问道:“怎么了?”
沧涴抱紧临渊的腰身,头也深埋在他的怀里,好久才低低地开口道:“梦靥了。”
“梦见什么了?”
沧涴缓了许久,才从恐惧之中缓过神,声音却还残留有些许惊惧的害怕:“梦见所有人都不要我了。”
闻言,临渊凤眸中的神色转深,透着些薄凉的意味,他抬起沧涴的下颚,看进她的眼里,少顷,不由得微微蹙眉。
她浅棕色的眼里蓄满欲落未落的泪,惊惧在眼中盘旋。似乎哭过,眼尾被湿意浸染,微微泛红,倒像是染了胭脂的梨花,娇嫩清贵而又潋滟勾人。
似乎是真的害怕。
但他所了解的沧涴并没有这般柔弱,便是之前她莫名想讨他欢心,也未曾这般示弱过,柔弱得有些拙劣。
眼角余光里是凌乱微微隆起的床榻,他的眸光略微一沉,打横抱起沧涴便向床榻而去:“便是所有人都不要你了,我也不可能不要你。”
沧涴陡然被打横抱起,下意识地搂住了临渊的脖颈,等到意识到自己被放在床榻之上时,她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镇定下来,反抱住似乎要躺下来的临渊,柔声问道:“夫君这是要休憩吗?”
临渊捕捉到沧涴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眼神冰凉地扫视了一眼她身旁凌乱的被褥,方才开口道:“你梦靥,想必没睡好,我陪你睡些时辰再去政事堂。”
言罢,他便要伸手去拿沧涴身侧堆叠的被褥。
沧涴在临渊抬手的一瞬间握住了他的手,摇头道:“我现在好多了,并无不适,夫君既然政务繁忙,便早些去政事堂。”
她略微一思索,凑上前,轻笑着吻在临渊的唇侧:“我等夫君归来。”
临渊冰凉的指腹触上她含笑的眼,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是吗?”
她适才覆在他手上的手分明在颤抖。
沧涴颔首:“夫君不必忧心。”
就在她准备抽身而去的前一刻,腰身突然被勒住,唇被迫压上了临渊的唇,他低沉清冷的声音擦过唇线,缭绕在耳畔:“既然是赶我走,就这般吻一下,是不是太缺乏诚意了些?”
沧涴略微错愕。
临渊仔细留意着沧涴的反应,在她愣神的一瞬间,趁势探入。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沧涴虽然很是不喜,甚至想推开他,最后思索片刻,却还是决定看在心情较好的份上短暂地忍受下来,于是在感受到临渊气息的同时便阖上了眼,遮掩下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临渊虽然明显生气了,但是比起原来他即便是生气,也不亲近她分毫,如今隐怒之下却是这般惩罚她。
看来他也并非表面那般无动于衷。
沧涴一直沉溺在思绪里,直到脖颈间间传来一阵刺痛,她才恍然回神,也意识到自己大约是的确把临渊气得不行,不然一向冷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