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沧涴扑在他怀里,茶水虽是没有直接流到沧涴衣衫上,但从竹案上滴落下的茶水还是漫湿了两人天青色的长袍。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紧贴在临淮身上的沧涴甚至能够感受到他身上寒凉的温度,他清浅的呼吸紧紧萦绕在耳畔,她微抬眸,猝不及防地撞入了那双幽深的狭长凤目中,隔得这般近,他平静如深渊的眼底似乎依旧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色,令人看不真切。
腿部有润意传来,沧涴赶紧收敛了神思,便要从翻身起来,却听得一道由远及近的声音翻墙传来:“殿下。”
靈师与居未刚迈至台阶上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错愕得看着拂云阁内的一幕。
半明半暗的拂云阁内,竹案下铺散了一地的天青色广袖长袍,沧先生就那般乖顺地依偎在瑾王殿下的怀里,割裂的光影投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投下了一室宁静。
本是居未将为自己妻子所买的禁步遗落在了拂云阁内,走至半途方才忆起,这才折身回拂云阁来取,未曾想却看见了如今这一幕。
沧涴在听见声音时便要即刻起身,临淮却是直接一拂广袖,阖上了门扉:“出去。”
靈师,居未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扉,面面相觑一眼,想起方才看见的一幕,立刻颇为识趣告退,禁步改日再取不迟。
沧涴听得门外的脚步声渐远,迅速起身后,扶着尚且跌倒在地的临淮起身,迟疑片刻还是问道:“殿下府邸可有女子能穿的衣裳?”
临淮从不让人近身服侍,便是她也一样,故而她从不自作主张问临淮是否需要她服侍他更衣,但她的衣衫从腿部往下已经湿透,而且碧绿色的茶水浸染在裙衫上,茶渍太过显眼。她也不喜欢这种黏黏腻腻,紧贴着肌肤的感觉。
临淮坐稳后便松开了沧涴的手,冰凉的手中却犹似残留有她指尖的温度:“除了你之外,府邸未曾有过女子,可你三年前的衣衫,想必如今已是穿不了了。”
三年前沧涴刚十五,已是比同龄女子高挑,如今又更是高了不少,三年前的衣衫必是无法再穿。
沧涴蹙眉看了看紧贴着自己身线的衣衫:“殿下可还有天青色的衣袍?我想借一套殿下的衣衫。”
临淮本是在整理被无雪翻动得凌乱的竹案,听得沧涴的话,他微挪过视线,入目的便是紧贴在沧涴身上,几近透明的天青色襦裙。
沧涴见临淮微有迟疑,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殿下的衣衫与我身上的衣衫颜色一般无二,我穿回东宫之后立刻换下烧掉,应当不会被发现。”
临淮道:“内室的玉桁上挂着一套天青色衣衫。”
沧涴道谢之后便疾步走进内室,果然见玉桁上搭着一套天青色长袍,想来应该是临淮为明日备下的衣衫,她迅速地换上便走出了内室。
沧涴无奈地将宽大的衣袖挽起一截:“我一直以为可以穿得了殿下的衣衫,最多会长一些,没想到根本是架不起。”
临淮虽是看着清癯,沧涴又在女子之中算得上高挑,甚至有些男子尚且不及她高,但她穿临淮的衣衫竟是完全撑不起来,不仅大了许多,而且衣摆曳地,颇有几分小孩偷穿大人衣衫的感觉。
临淮看向沧涴,她穿着他的衣衫安静地站在纹竹堆云屏风前,衣摆曳地,姝丽的眉目微敛,夭夭灼灼。
“过来。”
沧涴本是在思考要不要截断一截衣袖,听到临淮的声音,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嗯?”
临淮重复道:“你过来些。”
“好。”沧涴牵起过长的衣摆,走近临淮,她正想开口,却见临淮屈身捻住她衣摆的一角,修长的手指在衣摆上卡出一道长度,指尖随之划过一道利芒,那截衣摆立刻掉落在地。
旋即,她又听见他说:“这样便不会过长,你回宫后立刻换掉,当心被人发现。”
沧涴看着临淮又截断了自己过长的衣袖,思忖片刻,在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