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只是盘成一个髻,她没有抹头油的习惯,头发不似其他女人那般略显油腻,反而清爽顺滑,隐约散发出他熟悉的清香,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夫人眼中,这世间难道和棋盘一样,非黑即白?”
这话一下说中了中心,公语蕊蓦地抬起头。
“当然不是!”就算是现代社会也很难找到真正的清官,太过刚正的人根本没法在朝堂走太远。
“那么……”云靖恭一双凤眸紧盯着她的双眼,若有所思地放柔了声音,“夫人是讨厌为夫收受贿赂这件事?”
公语蕊没吭声,但一瞬间闪烁的眼神却已经泄露了答案,云靖恭干脆朝前倾身又凑近她一点。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在夫人心中,我是刚正不阿的好官?”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几乎是贴在她耳边的,压低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沙哑与若有似无的诱惑,公语蕊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耳际迅速传遍全身。
“没有——”她激烈地反驳,抬手就要把他的脸推远一点,却被他顺势握住手,她立刻就要挣扎,却完全挣不脱他的力气,他甚至握着她的手在自己手中把玩起来。
“夫人是对为夫失望了?”他面上一片云淡风轻,看着她纤手的眼神却越发幽深。
她的手生得纤细修长,是才女该有的模样,按说这几年因为既要赚钱又要照顾孩子,她的手会留下很多痕迹才对,但她的双手却一直保持柔嫩光滑,仿佛不谙世事的贵族千金。据小崽子说,她似乎是受伤不容易留下痕迹的体质,但尽管如此,却也不能否认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
然而即便过去她过着这般困顿的日子,一朝得了富贵却也不会叫富贵迷了眼,甚至会为了他受贿一事闹起了脾气……他真的好奇,她到底是什么地方养出来的女人?
公语蕊微微皱了下眉头,虽然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但她到底不是古代那种贞洁大如天的人,此刻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只是手被握着她就忍了。
“我知道你不惧怕世人叫你奸臣,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不会真的走到那一步。”她说这话的时候,难得正对上他的眼神,她的眉眼十分精致,眼底的微光映出他面无表情的模样,这般温柔中带着倔强地看着他,让他心头忍不住一软,随后忽然低笑出声。
“夫人着实有趣……”
公语蕊直觉自己又被嘲弄了,趁他不注意顿时赶紧抽回手,云靖恭也没恼,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她的手,然后把视线落在棋盘上。
“这样吧,为夫与夫人手谈一局,若是夫人赢了,为夫保证以后不做贪官。”他一边说一边自觉地拿起黑子,漫不经心地说出了似乎很重要的承诺,公语蕊闻言一惊,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当真?”
“落子无悔。”云靖恭一脸正色地在指间转着那颗黑子,眼看着公语蕊眉眼立刻亮了起来,他忍不住扬起唇角,“不过若是夫人输了,就要答应为夫一件事。”
正捏着一颗白子跃跃欲试的公语蕊闻言,抬起头好奇地问道:“何事?”
她好奇,和这么重要的承诺同等的要求是什么。
“听熠儿说,夫人女红很好。”
“还行……吧?”公语蕊难得有些心虚,女红算是她从于蕊的记忆里继承的唯一才艺了,但这东西也就技巧会在脑海闪现,真正熟练起来还需要她自己多手动,她这些年多半没什么时间练女红,只偶尔给云熠做两件寝衣,也心知自己手艺一般,可真不敢说自己女红好。
“那夫人给为夫做件外袍吧。”男声低沉温和,听得出心情良好,隐约还带点胜券在握的意味。
原本想问“你的要求就这么简单?”的公语蕊顿时就有些不悦了。
“还没比呢,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她在现代的时候虽然迫于家族压力琴棋书画都学了,但实际上对那些并不热衷,唯独下棋是她最爱的一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