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如此吞吞吐吐?”
耿无思向张远看了一眼,道:“我听大将军详解的阵法,总觉得大元帅的阵法甚是完备,按理说来不会如此败得如此之惨……[space]
张远沉吟道◇“我也觉得蹊跷,照说骑兵诱敌之计,并不扎眼,任谁都会上当,那敌军主将却指挥中军稳如泰山,照理说那施贵的心性不该如此沉稳….”
王祁失声道:“莫非敌军主将并非施贵?”
亚父的脸色变了一变,狄冲道:“这怎么可能?我军前后派出二、三百名斥候,回来都报说是施贵主将。”
张远的脸色更是发青,却不发一言。
钟韶庆环视一圈,见我不开口,便向亚父道:“大元帅,好在我们当日生擒了几名敌军将领,眼下还关押在大牢,拉出来一问便知。”
亚父点头道:“好,也不急在一时。主公方才归来,亟待休憩,明日再审也不迟。”
随后亚父说起郭随仓皇出双隗,自东海逃脱,我军与盟军大胜,我也丝毫不感喜悦。我早知凡战,必有亡人,如今自战场归来,却是心头沉甸甸,仿佛几万亡人的血肉都已压在了我的心头。
朝夕相处却一朝殒命的韩丰也只是其中之一。
我又想起了破庙中自称未亡人的美妇,而我军几万英烈又有多少未亡人?纵然我能厚加抚恤,又怎能换回她们的良人?
我看向周围之人,钟韶庆,狄冲、耿无思等。她们即便会为死去将士感伤,也势必不会在我面前表露。
我只觉说不出的疲累,正要向亚父告罪回房休息,却见郭灵一瘸一拐进了大殿。
他以手拄着一支口口当拐,神情虽是奕奕,但从站立姿势来看,脚伤并不轻。
他刚叫得一声:“郎君…”我已责怪道:“既然有伤何不卧床休养?小心伤势加重。”
郭灵羞惭笑道:“无甚紧要。副盟主说了也要走动走动才好。”
言眺忙道◇“我只叫你在房中走动走动,可不曾教你走得这般远。”
郭灵只是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只上下打量我,见我安然无恙,面露放心之色。
我向妹妹看去,见她只是全神贯注看着我,便道:“睿琛,郭灵为救你伤到了脚,几乎送命,你可曾好好谢过他?”
妹妹一怔,半晌不开口,郭灵忙道:“我是仆人,救主是分内之事、无甚谢不谢的,何况也没救到。”
我见妹妹满面不情愿之色,显见毫无感恩之心,猛地想起朱袭那出傀儡戏中说妹妹撞死人后悄悄埋尸林中,心中顿时不悦,只瞪视着她。她见我脸色不善,只得勉强向郭灵行了一礼,道:“多谢你相救之恩。”
郭灵急忙回礼,道:“小娘子折煞我了。”
我又催促道:“你快回房歇着,以免伤情加重。这个月叫
秩先代班也是一样的。”郭灵只得诺诺而去。
一名亚父亲兵进殿通禀道◇“朱袭遣使求见主公,一同送来的还有十二具棺木。”
想不到那朱袭竟还有脸遣使上门.我与亚父对看一眼、均疑惑不解。
王祁怒道:“这老贼还有脸派人来?主公不必相见,砍下来使的脑袋送回去就是了!”
我忽地想起那日为护我而死的亲卫队一共正是十二人,心中一动,遂道:“且叫他进来。”
来使一进殿便跪倒,颇有战兢之意,道“小人特替我家主公前来告罪。那日诸葛宴率兵追杀林盟主之事,并非出自我家主公之令,乃是诸葛宴私下所为,我家主公所要的只是金弦
弓,并不想出尔反尔要林盟主的性命,请林盟主明察。”
他又急切奉上一个匣子,道:“后来我家主公一得知此事,便将诸葛宴正法,首级在此。”打开匣子,里面果然装着诸葛宴的人头。
王祁喝道◇“胡说!诸葛宴乃是你家主公的心腹,未得号令,他焉敢擅自做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