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胜利在望,总要喜庆一些。”
“按歌”,殷成澜平静的看他一眼,后者像是被掐住了喉咙,收起脸上的笑容,麻木的站到一旁去了。
严楚对他话里的暗讽浑然不在意:“我之前是不想将霖水土交给你们,因为我相信剩余的三味天材异宝你们也难找不到。”
如果不是为了身旁的这个蠢货,就是现在,他也是不乐意的。
殷成澜端起书桌上一杯凉透了茶,抵在唇边,半垂着眸子:“不管如何,终究是要谢过神医了。”
他这副彬彬有礼的态度让严楚极是满意,这也就是为何他会愿意答应用银钩针压制他的毒性。
这个人进退有度,既不张扬激进,也不凌厉逼人,他就像是常年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运筹帷幄,威严沉静,极其擅长趋利避害。
严楚觉得他不像江湖客,反倒是像个住在碧瓦朱甍里的王侯将相,平日里既能对坐烹雪煮茶,迎来送往,博古论今,又能在触犯利益时,微笑着将匕首送入客人的喉咙里,还能在血溅三尺后,洗手热酒,笑问饭否。
“还有半个月就到了鱼戏叶开花最好的时候,既然已经有了霖水土,就不要再耽误,想必你们现在已经想到进入涡河的办法,其余的我就不多说了,只希望别浪费了我的宝贝。”
说完,他将银钩针放进脚边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把药箱丢给身后不知道想什么的季玉山,不悦的说:“走了。”
季玉山忙接住药箱,笑呵呵的对殷成澜和连按歌点点头,脚下三步并作两步跟了出去。
这时,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才像是大病未愈控制不住的喘了两口气,将茶盏放回桌上,唇角氲出殷红的血丝,屋檐上的灵江透过缝隙看去,发现他茶盏里的水几乎没少,反而成了血水。
灵江心想:“还真的挺能装的。”
连按歌打算推他回房休息,再次被拒绝了,殷成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山风从窗户缝隙佛进来,将几缕黑发粘在唇边的血渍上,他轻声细语说:“我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他前面。”
闻言,连按歌绕到他前面,单膝跪下,手横在膝盖上,脸上是灵江从没见过的凝重:“属下誓要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若是不成,属下就是死,也要拉着他一起死。”
殷成澜对着他坚定的样子看了片刻,弯唇笑道:“一起死是要殉情吗。”
连按歌便被一呕,心里那点忠心耿耿立刻喂狗吃了。
回去的路上,季玉山一路不知道在想什么,落在后面一言不发,直到咚的一下额头和前面的人后脑勺撞到一起,才吃疼的揉着额角,疑惑的抬起头:“严兄?”
严楚不耐烦的拉下他的手腕看了看他撞上的额头,口气生硬的问:“想什么?有什么好让你心事重重的,人都给你找到了,还想。”
季玉山愣了一下,眼睛一弯,抓着严楚的药箱布绳摸了两下:“我是在想你。”
猝不及防,那张娃娃脸呆住了,然后飞快的回过神,白瓷般的脸颊飞上一抹绯红,怒不可遏道:“你想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好想的,不就在你身边。”
季玉山快走一步和他并行:“今日听你们的话,似乎殷阁主之前就问你讨要过霖水土,你既然不想给,为何后来又答应让我送到驭凤阁?”
严楚没想到他竟然不明白原因,恼怒的脸更红了:“我若是不给你,你能见到殷成澜吗,你若是见不到殷成澜,又怎么能这么快找到你那心心念念的影儿,要是见不到你的影儿,哼,你能对她死心吗。”
他说话炮语连珠,季玉山好不容易摘出重要的一句:“不是我的影儿,她……欸算了,以后我都不会提她了。”
他眉梢扬起:“我就知道严兄是为了我才愿意割爱的,这不问清楚好报答你吗。”
严楚没看他,眼睛斜扫着万海峰苍笼秀丽的风景,默不作声了一会儿:“你能怎么报答,穷酸书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