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示人,以示诚意才对。”
话题急转直下,李吴声音僵硬又结巴,还在试图垂死挣扎:“……什……什么真面目?我我我……”
红药一边把似乎有些缓过神来的神慧摁在石头上摩擦,一边慢悠悠地道:“李吴不会叫我红药。”
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今日脱口而出了多少声‘红药’后,李吴脸色一青。
红药看着眼前人变了脸色,眸中笑意愈深,继续道:“李吴也不会叫施嘉文‘嘉文’,两个小姑娘玩的好,平常都是互叫昵称以示亲近。”
李吴脸色越发青白。
红药:“最重要的是,因为我与阿慈的关系,向来十分会察言观色的李吴从不会试图干预我的决定。而你,因为阿慈身体的缘故,关心则乱。”
李吴苦笑,千年来的习惯岂是一朝可改。
“……在你眼里,我还真是破绽百出啊!”
“还好,也就能列出个一二三四五六七**点来……除了方冲,其他人心里估计也都有数,不过殷悲,”红药目光复杂地上下打量了眼前人一番,“你不以真面目与我们相见,装成人小姑娘做什么?千年未见,无颜见故人?我和阿慈又不会嫌弃你。”
殷悲一撩头发,朝红药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恢复原声的清朗嗓音压得又细又低,将‘矫揉造作’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么~只有透过美艳皮囊,看到里面这个珍贵纯洁灵魂的人,才有资格与本阴君坦~诚~相~见~”
红药冷漠脸三连拒绝:“不用,不必,就这样吧。”
“还有,蚯蚓可以给你,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殷悲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红药你什么时候掉钱眼里了?你还是那个视金钱如粪土的武安大将军吗?”
“早不是了,我现在就是个做小本买卖的生意人,能赚则赚。”红药勾唇一笑,声音轻快,“老婆本不好攒,还望阴君大人多多理解~”
殷悲震惊了:“老婆本?你你你——”
“啊!终于到了!胳膊都要断了……欸老板你慢点!雨天路滑!”方冲由远及近的粗犷嗓音打断了殷悲的震惊,回头一看,一艘精致的彩色长舟停在森林与河滩边缘,裴慈船桨都没来得及放便跳下小舟朝红药跑来。
红药看见裴慈,脸上下意识露出明媚笑容,然而就在这时,变故突生——被红药踩在脚下的蚯蚓猛的一甩尾,那段险些被铜环大刀横切、在石块上被砸了几十下都没断的尾巴朝裴慈急掠而去!
蚯蚓分段可再生!
朝裴慈冲去的那截蚯蚓断尾几乎是在瞬间便长成了一条完整的蚯蚓,上面还有神慧扭曲到狰狞的脸!
红药身上黑雾、李吴手中勾魂索几乎同时朝神慧追去,但来不及,还差一点!
就在神慧狞笑着即将扑到裴慈脸上时,裴慈手中长长的船桨顺势一转一挡——啪!
……两米多长的肉蚯蚓十分有弹性的被拍进了正神色惊慌地往前冲、试图赶上前救驾的方冲手里举着的陶缸里。
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静止。
然后下一秒,兵荒马乱。
“我艹!我艹!我艹!这什么?这蚯蚓精!啊啊啊它在往外爬啊啊啊!救命!救命!红老板救命!”
施嘉文跟着跳脚:“别丢!不准丢!好不容易逮到的!跑了怎么办!稳住!稳住!稳住啊!”
方冲手臂伸得笔直,一边跳脚一边大幅度狂抖,把好不容易探头出陶缸的蚯蚓又给抖了回去:“啊啊啊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它在扭它在扭!它还瞪我!”
施嘉文心急如焚急中生智,一咬牙,猛的将手中细颈大肚长得像锤子的瓷瓶用力舂进陶缸!别说,尺寸还挺合适!
瓷瓶舂进去后,施嘉文手臂瞬间僵硬,眼眸圆睁,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它……它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