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那些能够被留下来的伤疤,已无法想象它们最初是什么样子了。
就像这个男人一样。
织田深雪把用过的棉签丢进小盒子,对上男朋友在灯光下亮晶晶的眼睛,又想起两个月之前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从他在大楼顶层一跃而下的那天起,即使在最后一刻挽回了那个结果,少女依然时不时想起那段并不久远的过去。
能把那个只剩一把骨头的家伙,投喂到今天的程度,她必须承认有种微妙的成就感。身体的变化是能够用肉眼看到的,那么除此之外的东西呢?
我是在强求什么吗?我们真的能就这样走下去吗?
在太宰治再次活生生的出现之前,这些问题被掩埋在不到十八岁的少女心里,在夜深人静时短暂的折磨过她。作为织田家的长女,或许她在某种意义上填补了弟弟妹妹心中母亲的角色。却没人能告诉她,应该如何选择爱情?
如果再多几年的经历,在离开校园之后,进入娱乐圈、进入职场,织田深雪也许会获得这方面的答案。至少再过上四五年,她是不可能因为一时冲动,对交往不久的男朋友说“我们现在就去登记结婚”。
即使那个人还是太宰治,即使她确信彼此是相爱的。
但这些假设并不存在,正如现实中的织田深雪,两个多月后才满十八岁。少女和沙发上的青年对视了一会儿,走过去把对方的浴衣拽了两下:
“药已经差不多干了吧,你这么晾着不冷吗?”太宰治唔了一声:“还好。”
男式浴衣只有一层,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的缀着,下面是一片常年不见光的苍白皮肤。织田深雪回忆了一下医疗箱的里的东西,确定没有绷带,干脆推了推对方:
“起来一点啦,给我挪挪位置。你的绷带呢,是现在绑还是等明天再拿?”
青年被她推的摇晃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爬起来,头朝天靠在了沙发的后背上。他顺手拢了一下自己半合不合的前襟,还没想好说什么,就感觉身侧的沙发下沉,同时腰间传来一点细微的牵引感。
太宰治:“?”
太宰治转过去,没有看清身边的人在做什么,眼前的灯光便被凑近的阴影所掩盖。两个人的身高差距本来有十几公分,站着的时候织田深雪得微微踮脚,现在则只要抬一抬头。
何况沙发的发挥余地不大,她两只胳膊搂过去抱住人脖子,几乎是用撞的啃了上去。太宰治的后背本来就靠在沙发上,重力让他的肩膀一歪,勉强单手撑住了沙发的表面。
两个人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像是某种水果的味道充溢在呼吸间,几乎分不出哪一部分属于谁。只有从生涩僵硬逐渐转为柔软的动作,嘴唇与嘴唇摩擦出热度,然后逐渐深入到唇齿之间。
六月底的横滨,即使是夜间的户外也没什么凉意,只有终年透着水汽的湿润的风。织田深雪的睡衣是单层的,太宰治更不用说了,就连腰带都没系上。
总而言之,二十上下的年轻小情侣,在深更半夜衣衫不整的滚在一起。这个时候还能思考其他问题的男人,要么是不行,要么就是好心的俄罗斯人。
太宰治抱着怀里的女孩,认真地亲吻着她。他能感觉到对方有点紧张,但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两双眼睛里的鸢色与灰色几乎融在了一起,对这个人的渴望如同燃起的火,只有他和她是唯一汩汩的甘泉。
“深雪酱。”他说。
“嗯?”对方咬了他一口。
“我……”
下一秒,黑发的青年感到怀里一空,紧贴着自己的人几乎原地消失,速度之快宛如是场错觉。就在那阵热度远离的瞬间,一只半米来高的不规则棉花块,几乎无缝衔接砸进了他怀里。
顺便糊了他一脸。
太宰治:“……”
太宰治:“………………?”
即使是太宰治这样的家伙,在大脑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