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弥没有在这里待多久,也没有再看弗兰的尸身一眼,直接在凌树蕙的带领下回到自己家里。
外面天寒地冻、北风呼啸,而她只穿了两件蓬松的粗麻衣服,以为出门时套得太极,以至于左边胳膊上的袖子滑落下来,露出消瘦的肩膀。
她的脸色原本是苍白铁青的,但被风吹了一路后,反而露出一丝红意。
虽然模样如此落魄,但她一路上始终昂首挺胸,仿佛再和某个看不见的人较劲一样。
她没有做错,她不应该继续沉沦在那个男人带来的泥潭里了,她和孩子值得更好的新生活!
她昂首挺胸,一步步走回家里,直到进了门,看到怯生生缩在炉子旁边的孩子,一条尾巴因为营养不良而低低垂着,毛发十分黯淡稀疏,更有一部分被燎过的焦枯痕迹,可怜得叫人心疼。
爱弥一下子就哭出声来,冲到炉子跟前抱起孩子,一边道歉一边痛苦。
她从前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为什么眼睛里只有那个差劲的丈夫,只知道逆来顺受自我感动,却从来都忘记了自己的孩子,已经快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孩子的确是在暴力的环境下待久了,已经有些痴呆的迹象,被妈妈搂得难受也不说话,依旧目光涣散地望着前方。
凌树蕙在爱弥之后走进屋内,见她正在向孩子忏悔,叹了口气把门窗略略打开,让屋内的酒气赶紧飘散。
而后她慢慢收拾着因为弗兰耍酒疯,而被弄得一片混乱的家具,耐心地清理着地上和墙上的污垢,帮母子两人把炉火添的更旺。
等到母子俩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一切已经大变样。爱弥连忙起身,不好意思地冲凌树蕙道谢:“谢谢你,希尔达,不然……”
不然现在的她,可能还是没有一点点改变。
爱弥心情复杂地望着周围的一切,从前她的家里一直都是最干净整洁的,不会有脏乱、不会有异味,孩子可以放心大胆地四处玩耍。
但是这一年里,从前的那种生活好像成了梦一样,她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噩梦,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可以过另一种生活。
“没关系。”凌树蕙知道,对弗兰的“出卖”始终让爱弥心有愧疚,只有彻底更改她的生活状态,才能消弭掉这种愧疚,“你只要记住,过什么日子是自己决定的,而不靠别人决定就可以了。”
她看了看依旧呆滞的小兽人,提醒道:“马上冬季就要过去了,抓紧时间在祭春会上挑选一个新的对象吧,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兽人不兴披麻戴孝那一套,老公没了就赶紧嫁下一个,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毕竟只有赶紧找到新依靠,才能提高孩子平安长大的几率。
雄兽人比野兽好的地方也在这里,他们不会计较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而对所有孩子都有一种关注的本能。
这也许是繁衍的天性使然,毕竟兽人不像雄狮那样好斗,追求优胜劣汰,自然也就不会做出杀死前任幼崽的事情。:,,.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