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来夏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他没什么要隐瞒的意思,反正太宰治连蒙带猜也能全搞清楚。
两个人此时站在同一战线,隐瞒太多没有必要,还不如就让太宰治知道这张底牌、再将它好好地打出去。
可初鹿野来夏也没有解释地很清楚,“天生的,你要问我是不是人类,那我也不清楚。”
这话倒是真实的。
在他的世界里,亚人不被认为是人类,不被人类看作是同类。就算初鹿野来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人——除非自然死亡,否则就能无穷
地重置、无数次地进行死而复生,珍贵的生命在亚人面前变成了玩笑话。
这样的亚人,真的还算是人类吗?
后来初鹿野来夏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不管他是不是人类,他都是作为初鹿野来夏活着的,他不需要别人认同,只要他自己认同自己就足够了。
太宰治也默然了,随后才说:“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有血腥味。”
在还将初鹿野来夏视作敌人时,还是黑手党的太宰治当然不可能对敌人生出什么同理心来。他只会抓住敌人最脆弱、最见不得人的尖锐的东西去刺破伪装,逼迫对方按着他的节奏走。
可如今太宰治早已经改变了想法,他选择了救人的那一边。
初鹿野来夏和他认识了六年,被太宰治算作了友人,他们是对彼此之间过往最清楚的人。太宰治认识初鹿野来夏的时间甚至比认识织田作之助的时间还要早。
这一切都足以让太宰治作出选择了。
“你怎么突然这么贴心?”初鹿野来夏反而觉得奇怪,不甚适应地用手掌搓了搓手臂,身体抖了抖,“搞得我好不习惯。”
好心当成驴肝肺。
太宰治深觉下次自己就不该这么积极地跑去找初鹿野来夏,明明是对友人少见的关怀,还要被人误解成不怀好意。
被初鹿野来夏这么一说,太宰治也恢复了以往的态度,从刚才那点难得的情绪里抽身而出,懒散地伸了个懒腰:“不过我确实挺惊讶的。”
“……是吗。”初鹿野来夏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不说了。
“它会成为秘密的。”太宰治冷不丁地说道,“在你不想让秘密公开之前。”
初鹿野来夏的神色凝滞了一瞬,随即微微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不会说的,我只是觉得……被你知道的话,好像我什么秘密都没有了,这样的感觉有点糟糕。”
现在他和太宰治同为武装侦探社的人,他的秘密对太宰治来说几乎没什么用,太宰治会借此对他做什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初鹿野来夏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肯定太宰治会为他保守秘密。
“这只能说不巧了。”太宰治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和初鹿野来夏一起从巷子深处往外走,“除了我,侦探社里应
该还有人知道吧?你刚才的表情不像是第一次。”
初鹿野来夏回答地很痛快:“第一个知道的是与谢野医生。”
太宰治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从鼻腔里发出了哼声:“与谢野医生吗……那倒是个好选择。”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初鹿野来夏问,“你不是去引开跟踪的人了吗?你把人干掉了?”
他转移了话题,有些话他不介意坦白给太宰治,但眼下并不是个好时机。
“那倒没有。”太宰治,“跟踪我的人是森先生派来的,说是要保护我。”
他随即问,“你遇到那个异能力者了吧?”
“如果你说的那个异能力者是一个头发一边黑一边白像是带了非主流美瞳处于叛逆期的小学生的话,”初鹿野来夏一口气吐槽了一大串,“那我确实见过,还中招了。”
太宰治说:“那是梦野久作,被港口黑手党囚禁的精神系异能力者,代号Q。他的异能力是能够操纵伤害他的人,他在自己的衣服下面绑着绷带,绷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