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的事暂时交给小舅耿征裕了,耿霜泠顺势就提出想再找个帮手的事。
自己白天要上班,真要找那裁缝一起做的话,放她一个人总有点不太放心,再来个靠得住的帮手就好了。
要求也不高,人老实勤快、手脚利索的,在一边帮忙裁布料就行。来了以后工资多少说不好,包吃住是没问题的。
到时候自己每天晚上选好材料订好款式,新来的负责剪裁与组装,裁缝王桂香就负责缝纫,分工明确,能够加快速度又能互相监督。
这事不难,耿外婆直接指派三儿子:“一会你就骑车载我去乡下找你舅舅,他那边准有人选。”
事情安排妥当了,耿霜泠心里高兴,又问嫂子们是不是有兴趣参一脚,赚点零花钱。
小舅快人快语:“你就算了吧,这事可能性不大,她们一个个的,不是忙得没时间就是没兴趣,就说我家那个,拿枪是顺溜,拿针,那得在手上扎多少个窟窿啊。”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小舅妈是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女儿,自己也是个派出所的民警,性格豪爽,最不耐烦的就是女儿家的玩意了。
“再说了,真要有谁有想法,晚上回屋再单独和老婆讨论,现在人多嘴杂的,容易出麻烦。你就说是别人托你做的。”
话里意有所指,大家一齐往五舅瞟去,五舅臊得脸刷一下就红了,小声嚷嚷着保证:“看我做什么,我知道我家那个什么德行,我不会乱说的。”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耿家几个媳妇学历有高低,工作有好差,人品都是好样的,就这五舅家那一个。
五舅妈的心性说有多坏也算不上,就是不怎么把婆家当自己人,成天想着从叔伯兄嫂家捞好处往娘家搬,而且见不得别人好,闲来无事就挑几句嘴,制造点热闹看看,之前有几次顾奶奶来找事还就是她给招来的。
这也不能怪五舅眼光不好,那个年代讲究个社会影响,一个女人要是看上哪个男人,扯下脸皮死缠烂打之下,那男人也是没办法只能娶的,逼婚不分男女。
事情到这里也不用多说了,都是要上班的人,难得的空闲时间也不容得大家磨蹭,趁着现在还不到10点,赶紧把要做的事给做了。
此时县际交通还不发达,路也没有后来的好走,不论是自行车去乡下还是小巴去下面县里,来回差不多都要3个多小时,两拨人紧赶慢赶的,在下午3点前赶了回来。
“人我看到了,与你舅舅是远房的族亲,一个村的,知根知底,今天回去收拾东西了,明天中午她哥就给送来。”
张小英今年16岁,在乡里的初中念到毕业就没再升学了,年初哥哥结婚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她就想出来赚点钱贴补家用,张家舅舅一听姐姐的来意,就推荐了她。
耿外婆说了,这份活计能做多久还不知道,赚得是多是少也不好说。
妹子也是个爽利人,直说没关系,有活做就做,能包吃住就可以了,要是做不了就另外再找活干,先出来再说。
耿征裕回来的时候就没耿外婆那么轻松了,驮着两大编织袋的东西,吭哧吭哧直喘气。
“还好我聪明,出门前约好时间让五哥推上自行车在车站等我了,要是全靠我自己扛回来,非要去掉半条命。”
小舅妈刘亚男在一边哈哈笑:“我早说你缺乏锻炼了,你非要争辩,这下没话说了吧。”
“什么没话说,我在厂里也不是歇着泡茶的命啊,主要是今天这分量太重了……”
耿霜泠递上毛巾给哥哥擦汗,耿征裕也就不和老婆打嘴仗了,说起买布头的事:
“那厂子里废布料放了不少,我同学正好是主管后勤科的,他巴不得我全给买了,送废品收购站哪有我们给的价钱高。现在服装厂的衣服种类也比以前多了,我按你说的尽量挑大块点的拿,主要是的确良和灯芯绒的料子,还有一小部分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