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谢菲尔德倒掉洗脚水,洗了个手,拿出了杀手锏——身体力行地哄她。每次她倒在他的身下时,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听话和最乖巧的女孩,或者说,只要给予她最沉溺和最喜爱的欢乐,她就能当个乖巧听话的女孩。为了享受到极致的快乐,她总是仰起头,咬着下嘴唇,抓着他身上的衬衣,把蜜褐色的自己完全交付给他。
只是,完毕以后,她又会变成懒洋洋的安娜,脸庞上焕发出餍足、甜蜜、精神饱满的红光,摊手摊脚地躺在床上,等着他清理身体,然后把被子一裹,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天,谢菲尔德并没有帮丽蓓卡引见安娜,他没想到的是,丽蓓卡对安娜的喜爱已经到了狂热的程度,居然找了很多层关系,亲自联系上了罗丝。
当他看见这两个女人出现在自家花园时,简直有些头疼。
丽蓓卡却露出比他还要头疼的表情:“这个人怎么在这里?”
罗丝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扫了谢菲尔德一眼,说:“他是这幢别墅的主人。”
丽蓓卡皱起眉:“这里不是安娜的住处吗?你让她借住在这个人的别墅里?这也太不安全了,这个人也没意识到房子已经租出去了,居然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报纸上还说他是英国最后的绅士,这叫绅士?也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看上他的,我还以为有了我失败的婚姻为鉴,所有女人都会离他远远的呢。”
罗丝咬住一支烟点燃,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你看看他那张脸,你不说,我不说,谁看得出来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呢?”说到这里,她吐出白色的烟雾,意有所指地说,“他靠这张脸,骗了不少单纯的女孩。等会儿你见到什么出格的画面,千万不要惊讶。”
丽蓓卡不明白她的意思,刚要开口询问,这时,一个纤细的身影噔噔噔地跑了过来,是安娜。
她穿着百合花色的大衣,戴着红色的围巾,头上斜扣着一顶鲜红的贝雷帽,月牙儿似的短发簇拥在脸颊两侧,衬得她的脸蛋儿小巧玲珑。
她站在谢菲尔德的面前,正在笑嘻嘻地跟他讲话,态度显得十分亲昵。
丽蓓卡不由有些嫉妒——嫉妒谢菲尔德,她是真的不喜欢谢菲尔德,接受媒体采访时,也很少提起和他的那段婚姻。要不是他认识罗丝,那天她连话都不想跟他说。
而且,她真的非常喜爱安娜,这女孩满足了她对女儿的全部幻想——若不是她的身体已经不能生育,甚至有再生一个女儿的冲动。她托人买到了《不朽的爱情》的复刻胶片,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在家里看看这部电影,越看越觉得安娜的演技流溢着无法形容的灵气,看得久了,甚至有一种错觉,似乎她们已经通过银幕相识。
就在前两天,她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和安娜一起享用下午茶。她亲手给这女孩掰开了奶油面包,放进她的瓷盘里。安娜朝她甜甜一笑,咬了一口奶油面包,又喝了一口牛奶,娇憨地用舌头舔了舔上嘴唇的牛奶浮沫。
她在梦里看得心都要融化了,醒来却看见肖恩插着裤兜,无所事事地在家里走来走去,气得她当场没收了他所有零花钱。
她对安娜的喜爱,比她丈夫对梦露的喜爱还要狂热——在她的心里,肖恩连安娜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当然,这并不代表她不爱肖恩,肖恩是她的孩子,她会像任何一个母亲那样爱他,给他留下足够的遗产,保证他下半辈子稳定的生活,但比不上安娜就是比不上——安娜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用演技征服了全世界的电影观众,肖恩二十岁的时候,却让三个女孩走进手术室做了流产手术。这两个人根本无法比较。
现在,丽蓓卡看见谢菲尔德和安娜在一起聊天,就像看见肖恩和安娜在一起聊天一样。她皱起眉头,正要问罗丝,能不能把安娜叫过来,就看见谢菲尔德垂下头,用那只叫人厌恶的手解开了安娜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