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佳客,只有你得了三分风流!”
崔不去紧闭嘴巴,非是不接他的话。
偏偏凤霄还不肯罢休:“你就不问我另外七分在哪里?”
崔不去冷冷道:“不用问也知道。”
凤霄笑道:“看来你也是这么想,英雄所见略同,天下风流,我已占了七分,余下三分,就分给你吧!”
崔不去翻了个白眼作为回答。
裴惊蛰好奇道:“那宁舍我可有亲子?”
崔不去摇头:“宁舍我与妻子成亲十九年,膝下无所出,只收了冷都一个义子,视如亲出。宁舍我已经放出风声,明年要金盆洗手,如无意外,金环帮帮主之位,应该是会传给冷都,但冷都年纪轻,连金环帮内部都压服不了,所以具体如何,还待观察。”
裴惊蛰只当市井逸闻听听,一笑便罢,因为他觉得这些江湖恩怨远在南方,又是帮派内部的琐事,与北方乃至大隋都没什么关系。
崔不去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淡淡道:“天子若意欲伐陈,必得渡河南下,漕运就变得至关重要,如果能从内部分而化之,令其生乱,总比到时候漕运九帮协助南朝对付大隋好吧。”
凤霄笑而不语,他早已想到这一层。
裴惊蛰却未必有这个见识,闻言当下一怔,拱手道:“受教了。”
起初见崔不去开口说不了两句话就咳嗽几声,裴惊蛰嘴上不说,心下难免有些轻视,毕竟解剑府与左月局不同于一般三省六部,这两个地方经常需要在光与影的交界游走,既要上得了朝堂之高,又得纵横江湖之远,武功不是必须,但没有三两下,在强者为尊的武林中几乎寸步难行,可崔不去就是个意外,此人出身琉璃宫,对江湖人士了如指掌,却根本不会半点武功,此时虽受凤霄挟制,言行之间也不落半点下风,毫无谄媚求饶之色。
裴惊蛰觉得,这等人物,哪怕不会武功也不算什么毛病,若能争取到郎君麾下,那解剑府才是如虎添翼。
接下来又是两件古玩的唱卖,一件是古琴绿绮,一件则是名剑白虹。
琴是名琴,剑也是好剑,自然引来无数人竞拍争抢,凤霄似乎对那具绿绮有点兴趣,参与了几回竞价,最后有人出到了三千两白银,将琴定下,凤霄也没有非要不可的心思,直接中途放弃。
崔不去见他分明想要那具琴,却又半途而弃,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凤霄立时注意到了,朝他勾唇一笑:“我不要绿绮,因为我有更大更好的宝贝,你要不要看看?”
崔不去:……
崔不去并不是一个讷于言辞的人,如果他愿意,可以将对方说得面上无光,灰头土脸,以前对上凤霄这种无赖,无须他开口,身边自然会有人为他清理干净,如今虎落平阳,一时受困,竟得亲身上阵,与对方四目相对,唇枪舌战。
不过话说回来,崔不去也不是大姑娘,自然不用指望他听了这话会有懵懂茫然或面红耳赤的反应,相反他仅仅是无语片刻,就很淡定地反问:“拭目以待,请君一掏。”
凤霄啧啧两声:“阿去,你也太轻佻了,万物有灵,怎可用掏之一字?应该是用捧才对。”
崔不去:“就怕你的宝贝捧出来,不多一刻便缩到指节粗细,那我就大失所望了。”
凤霄惊奇道:“我说的是琴,难道你说的不是?”
崔不去冷笑:“我说的也是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
裴惊蛰:……
他简直对二人的对话不忍继续听下去,只能借由举杯喝茶的动作掩饰嘴角抽搐。
凤霄用一种“你就编吧”的表情看着崔不去:“那你说说,世间有什么琴,可以缩小变大?”
崔不去道:“天工楼李璇玑,新近做出一具叠琴,叠起时不过巴掌大小,展开又如琵琶,凤郎君出身解剑府,理应知闻天下,却连这件事都不知晓?”
凤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