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寺有个恨不得天天住在衙门的太常寺卿的带领下那是干劲十足,礼部尚书恨不得躲着他们走,生怕哪天到自家衙门一看,哦豁,活儿全被太常寺给抢走了。
在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康熙已经在考虑下次调整朝中官员职位的时候直接让礼部的满洲尚书兼任太常寺卿,两个职位落在一个人头上,也省得两个衙门天天斗的你死我活。
回归正题,总之就是,老徐大人在太常寺干了好几年,太常寺和礼部都是花钱的地方,平时没少和户部打交道,他们虽然见不到户部的账本,却也没少从户部的同僚口中听到哪儿赚钱哪儿赔钱。
京郊的厂子不少,内务府和工部下面都管着不少厂子,那些厂子除了供应宗室王亲和朝中大臣,闲暇时也会和外面的铺子合作。
皇家用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民间有钱的大户人家为了买宫里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介意花多少钱,要不是想着物以稀为贵,只怕满大街都是印着御用标记的物件儿。
以他们皇上的为人,他不是干不出这种事情。
老徐大人感慨的摇摇头,整理好手边的文书低声说道,“皇上让纯亲王跟着去福建,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皇上有皇上的考量,他既然允了,自然有他的道理。”曹玺不甚在意的回了一句,他不担心这个,只担心他的傻儿子在外面被人哄骗。
不是他对儿子没有信心,知子莫若父,那小子就没继承到他的本事。
在京城当侍卫还行,去南边和那些心眼贼多的商人打交道,他怕那小子一出面就被人家给卖了。
被卖了还帮着数钱,说的就是那傻小子。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这种事情让户部的人来干就行,怎么偏偏挑了他的傻儿子跟着?
他儿子有多大本事他最清楚,让他按部就班的当侍卫然后外放还行,若是不外放,留在京城帮皇上和明史馆的老学究们打交道也不是不可以。
江南一带多世家大族,那小子自小跟着他在江南长大,别的不说,吟诗作画走人情关系学的都不错。
结果可好,这才在京城待几年,皇上竟然把他派去福建,还想让他插手海运的事情。
真是钱多的烧得慌。
曹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皇帝的神来之笔,但是他不能不管他儿子,只能在给皇帝写折子的时候提上两句,奈何皇帝就是不听。
难不成他儿子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本事?
徐旭龄听完笑笑,拿他自己的话堵了回去,“皇上有皇上的考量,他既然允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从京城到江南,他和曹家那小子相处了一路,也算了解那小子的脾性。
要他来说,老曹就是操心的太多,这也担心那也担心,天天操心劳力才老的那么快,看看周边的同龄人,哪个有他显老?
他们曹家圣眷正浓,有皇上在背后给他们撑腰,小辈们想干什么就让他们干,趁现在皇上还觉得他们有用,等过些年皇上身边有了新人,到时候就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后宫和前朝,其实都差不多,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干什么都得抓住时机。
曹玺瞥了他一眼,倒是不介意这人说他老态龙钟,“照你这么说,那小子还挺适合做佞臣。”
真该让其他人过来看看这人现在的样子,什么清正耿直,这分明是个比谁都明白的促狭鬼。
“我可没那么说。”徐旭龄乐呵呵应了一声,不再和老伙计闲聊,揉揉肩膀继续说正事。
他们绕路来江南不是为了让曹寅有机会回家探亲,而是和曹玺商量怎么让江南的富商巨贾主动去沿海的港口城池。
前些年的迁海令让福建、浙江一带损失惨重,不是说开了海禁就能立刻恢复如初。
百姓迁回原籍需要时间,当初朝廷强迫所有沿海的居民搬家,有些已经在另一个地方落地生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