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去香药铺子的大部分是女客,那些妆粉、花露什么的他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能卖那么高的价格,但是每次看到那些女客在铺子里一掷千金的豪气,他都想让玻璃铺子的客人也能那么豪气。
隆禧眨眨眼,歪歪脑袋看上去无辜的很,“我好像忘了和二哥说,鳌中堂找的工匠不只会做皂角澡豆,还有几个会提纯花露、制作香粉的能手。”
香药铺子里那些天价的香料中原种不出来,只能靠进口,但是香粉、花露不用那么麻烦,只要知道提纯的法子,分分钟就可以量产。
他发誓当初办什么肥皂厂的时候只是为了全民拥有健康的卫生习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路就走偏了。
还好就算有些匠人分心去研究提纯精馏,大批量制作肥皂的差事也没耽误。
那东西卖的便宜,自然不会在正阳门这边卖,也没有单独开店,而是送去各地医馆药铺帮忙销售。
有太医院的太医们倾情推荐,医馆药铺的大夫不介意卖他们一个好,反正这东西便宜的很,两个馒头的钱就能买一大块,如果真的像那些太医说的那样有用,那就是物超所值。
就是对医馆药铺的生意不大友好。
隆禧大概能想到那些医馆药铺为什么愿意帮忙代销,很简单,东西太便宜了,在他们眼中根本不构成威胁。
生病哪是那么容易预防的,就凭那些丑不拉几的肥皂团子就想预防生病,天底下的大夫还不都得喝西北风啊。
再说了,就算这东西便宜,普通老百姓也没有闲钱胡乱花。
有钱人不知道没钱人的苦,就算是京城,也是普通人家居多,大部分人家都恨不得一枚铜板分成两半儿花。
他们把肥皂放到角落里堆着,既不得罪太医院也不妨碍他们自己的生意,两全其美。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聪明的隆小禧早就有了解决的办法。
给小孩子种痘的活儿还在进行中,所有主动接种的家庭都能得到官府得到的大礼包一份,皇帝亲自下令、各路神仙降福、德高望重的大和尚念经、隐居山林的老道士祈福过的大礼包。
过时不候,先到先得,来晚了就没有了。
免费的东西或许很多人不敢拿,但是没有多少人能挡住这种先到先得的礼品的诱惑。
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给小孩儿种痘的工作进展喜人,京城的百姓家中大多也出现了肥皂的身影。
奢侈品再贵也有极限,日用品不一样,用完就要买的东西看着便宜,薄利多销积少成多,账面收益不一定比不过奢侈品。
家里有没有漂亮花瓶无关紧要,但是人不能不吃饭,就是这个道理。
七阿哥笑个不停,“二哥,你一定没有见过肥皂厂的账本,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羡慕隔壁香药铺子。”
虽然几间铺子背后都是他们自己人,但是不同的铺子不同的厂子也有攀比之心,不管在什么地方,拔得头筹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谁都想成为最赚钱的那一个。
还好不管那边是第一最终赚的盆满钵满的都是他们家三哥,户部的官员之前忧心忡忡担心他们玩儿脱了需要国库来收底,过年整理账本的时候看见两个厂子的收益都惊呆了。
报账时的场面那么好玩儿,下次一定拉着二哥五哥一起凑热闹。
隆小禧又吨吨吨喝了一杯茶,挺胸抬头骄傲的不要不要的。
按照现在的趋势继续发展,等他出宫开府的时候可能就攒够盖一边外城的钱了。
小钱钱小钱钱,数不清的小钱钱,全都是他们的小钱钱。
七阿哥抱着茶杯傻笑,看的常宁忍不住吐槽,“二哥,隆禧上辈子是不是穷死的?我们俩的零用钱一样多,平时也没有花钱的地方,怎么能财迷成这样?”
隆禧连忙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看向两个哥哥,“我这不叫财迷,这是为大清的未来而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