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什么东西都有,和在宫里时没什么两样。这儿和皇宫只隔了一条金水河,要不是在宫里和在这儿都不能出去玩,他甚至想申请在这儿住个一年半载再回宫。
不过也只能想想了,宫里还有玛嬷和各位额娘,哥哥们也是望眼欲穿等他回去,他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下次回宫没准儿别人都不认识他了。
自来熟的小话痨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冷场,还记得上次见面时鳌拜说要学汉字,当即拿出他这些天练的大字给鳌中堂看。
反正他们俩都是初学者,拿出来也不嫌丢人,他好歹有基础,只是不习惯用毛笔写字而已,鳌拜才是真真正正的从零开始学汉字,两相对比肯定他写的更好。
鳌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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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是明白了,这小阿哥那天在金銮殿拿着小本本问罪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用一片赤诚之心来精准的戳别人的心窝子。
偏偏他还不能反驳。
索额图进大门的时候慢了一步,之后就再没找到说话的机会。小阿哥似乎只看到了鳌拜一个人,丝毫没有注意鳌拜身后还跟了一个他。这会儿终于等到鳌拜无话可说,当即上前一步开口道,“听闻鳌中堂最近学汉文学的极为用心,此等好学之心实乃我辈楷模,阿哥爷这里有文房四宝,鳌中堂何不露一手给我等看看?”
小阿哥单纯看不出来,他再看不出来岂不是笑话?
鳌拜哪儿是谦虚,这大老粗分明就是没学会。
他阿玛是当朝元老,是资历最高的老臣,对当年关外的事情一清二楚。鳌拜当年学满文都学的恨不得拿刀砍人,要不是当大官必须得识字,他连满文都不想学。
现在学了几天汉文就想在小阿哥面前显摆,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蒜呐?
之前知道鳌拜在家请了个汉文师傅他还觉得这人脑子有病,现在看来的确是病得不轻。七阿哥那么大一点儿,能不能长成还说不准,这次天花那么凶险,他能熬过去一次是命好,谁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坎儿等着。
花那么多心思哄一个不一定能长大成人还肯定和皇位无缘的阿哥,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索额图心里吐槽个不停,面上却丝毫不显。身为赫舍里氏年轻一辈里最被看重的那一个,该有的表面功夫什么时候都不会少。
只是他的表面功夫炉火纯青,还是个孩子的七阿哥还没学会。
小家伙诧异的看看忽然站出来的索额图,再看看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的鳌拜,来回看了几次终于凭借他们穿的衣服料子确定那人不是鳌拜带着的小厮,这才端起架势矜持的问道,“你是谁?”
索额图:……
鳌拜:……
鳌中堂表情一抽,要不是怕吓着眼前的小阿哥,他简直想仰天大笑三声。这索三儿平时爱以聪明人自居,看不起他们这些行伍出身军功起家的武将,大概没想到还能被小阿哥这么堵回去吧?
赫舍里氏不过是当年太.祖皇帝身边能用的文人不多才出头,他们满洲儿郎勇武最重要,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一拳头下去小命儿都没了,战场上逃跑都跑不过别人。
他今儿就把话放这儿了,不是他鳌拜瞧不起谁,在他眼里,包括索尼在内,赫舍里氏没有一个能入眼的。
鳌中堂看戏看的光明正大,索额图嘴角直抽,艰难的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奴才索额图,赫舍里氏,见过阿哥爷。”
“你就是阿尔吉善的阿玛呀。”隆禧恍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说道,“你动静太小了,我还以为你是和鳌中堂一起来的呢。”
索额图,传说中的索额图,终于见到真人了。
凭他贫瘠的历史知识,他只隐约记得索额图和明珠是继清初鳌拜等人之后的权臣,勾心斗角打的不亦乐乎,还拿他未出生的俩侄子当筏子,最后俩倒霉侄子的下场一个比一个惨,当然,他们俩的下场也没好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