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
只要有脑子都能看出来换地有风险,鳌拜不知道换旗地会带来那么多问题吗,他知道。可他还是非要换地,因为他的最终目的不是换地,而是借此打压正白旗,借此把苏克萨哈挤出朝堂。
置换旗地之事闹了一年多,其实主要就是鳌拜和苏克萨哈两个人的争锋,康熙甚至想过让鳌拜换个法子打压苏克萨哈,两个人争归争,别拉那么多无辜百姓下水。
不换地鳌拜可以找其他办法打压苏克萨哈,一换地不光正白旗旗下的将士为难,两黄旗旗下的将士也好过不哪儿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图啥?
奈何明示暗示都不管用,鳌拜铁了心的要两边一起折腾,康熙甚至已经准备好过些天就让他如愿,可是现在听听这家伙说了什么,他觉得苏克萨哈和苏纳海的话有道理。
他要觉得这俩人的话有道理,这一年多来吵吵嚷嚷吵了些什么?空气吗?
鳌拜的话一出来,现场只剩下小孩儿悲愤欲绝的哭声。福全朝康熙打了个手势,抱起哭到停不下来的小弟离开这里。总感觉今天的鳌拜怪怪的,稳妥起见还是避开的好。
隆禧泪眼朦胧看着他的光环离他越来越远,也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商城太不靠谱,他真的被伤到了。在他舔好伤口之前,垃圾商城别想再让他花一个积分。
一众宗室王亲和大臣目送两位阿哥走远,回过神来再次看向鳌拜和苏克萨哈。不是他们爱看热闹,实在是这俩人今天太反常,他们迫不及待想知道苏克萨哈是啥反应。
平时觉得苏克萨哈阴沉着脸不好相处,现在看着还挺不错。总是阴沉着脸也不是他的错,满朝文武都因为他揭发旧主来获取新主重用的事儿看不起他,他们要是苏克萨哈他们也笑不出来。
还有那揭发旧主的事儿,多尔衮的所作所为只要想查根本瞒不住,顺治爷要治多尔衮的罪,他苏克萨哈只是顺水推舟,就算没有他多尔衮也会被问罪,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借此机会往上爬也是人之常情。
往日里看苏克萨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一群人似乎开了窍,终于认识到他们之前霸凌同僚的行为是不对的。像康亲王杰书,他本就不同意换地,这会儿也鼓起勇气上前为苏克萨哈说话,“换地之举的确不妥,鳌中堂所言极是。”
康亲王这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有一点,胆子小。别看他是个亲王,平时在朝堂上被人骂了也是一笑而过,能不和人起争执就不起争执。他今儿能开口附和鳌拜,和鳌拜说他要放弃换地一样令人震惊。
想想啊,鳌拜为了换地已经闹了一年多。这一年多来朝廷就没安生过,不是这儿出点事儿就是哪儿被挑点儿问题,总之什么都瞒不过他鳌中堂的一双慧眼。
他闹了那么长时间,现在轻轻松松就松口说要放弃换地,当满朝文武都是傻子吗?有人相信才怪!
刚才那话鳌拜说说也就算了,他们万万信不得。康亲王这一开口,回头肯定得被鳌拜针对。
康熙看看仿佛忘了生气两个字怎么写的鳌拜,再看看主动蹚浑水的康亲王杰书,再看看一脸呆滞的围观群众,确定不是他自己懵才无声松了口气,“既然诸位都觉得换地不妥,那就等朝会再商议。两黄旗的旗地贫瘠,如果真的不适合种地,想法子给旗下人家找别的营生也不是不可以。”
皇帝发话结束争执,正好宴席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宗室王亲和朝中臣子三三两两结伴离宫,说悄悄话的时候时不时往旁边看两眼,神神秘秘看的人心痒痒。
这种情况下,孤身一人的苏克萨哈显得很是可怜。
鳌拜捶捶肩膀,和旁边的班布尔善说了几句,快步赶上孤零零的老亲家,“苏公,今日可有空到府上小酌一杯?”
苏克萨哈幽幽抬眼,“鳌公没在开玩笑?”
鳌拜笑得爽朗,“你我乃是儿女亲家,喝杯酒而已,怎么还能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