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西乌斯.弗洛鲁斯从未想过自己这么快就会回到罗马,跟他离开时的怒气冲冲不同,回来时的犹太省总督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仿佛他是凯旋而归的马儿斯,恨不得在架势上超过罗马的皇帝。
“真是不知死活的兵痞。”抽条的提图斯已经换下了深紫色的祭祀服,被一身托帕衬得高贵而又典雅,与那些横冲直撞的士兵形成了鲜明对比。
弗拉维乌斯家的奴隶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冲着轿子里的主人询问道:“需要将此事告之主人吗?”
自打苇帕芗当上执政官后,骑士阶级的弗拉维乌斯家族在罗马的地位有了飞速提升。虽然还无法与独|裁官世家平起平坐,但是好歹迈入了新贵行列。
靠着父亲的势力,以及与屋大维娅的利益交换,提图斯在退出神庙后,一跃成了一名受人尊敬的监察官,这样的提拔速度,无疑是惹人注目的。因为按照正常的流程,提图斯应该先成为财政使,然后随着资历的积累,被提拔为财政官或者审计官,再往上便是监察官或者营造官,裁判官。
因为到了这一级,才有资格申请加入元老院,所以监察官是一个门槛,删掉了大部分罗马公民的升职上限。这也让提图斯的父亲苇帕芗感到很不愉快,毕竟他的愿望是让提图斯继承他的衣钵,成为日耳曼行省的总督或者司令官。
对于已经在政界站稳脚跟的苇帕芗而言,他更需要长子在军中为他效力,而不是在没必要的地方浪费家族的核心成员。
然而提图斯却有着跟父亲截然不同的看法,甚至断言军中势力已经是一步烂棋。
“父亲,你不会真的以为,趁着马库斯.巴尔巴图斯的逝世,能够从雷必达家族和瓦列里乌斯家族的口里分得一杯羹。”提图斯经过这些年的观察,早已明白屋大维娅从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甚至说得再夸张一点,这女人能够在别人想到一步的同时,就连续想到后面的三步。
马库斯.巴尔巴图斯的执政资历可不是弗拉维乌斯家的苇帕芗能够媲美的。因为和奥古斯都的甥孙关系,再加上与日耳曼尼库斯兄弟的多年交情,这位担任过四届皇帝重臣的瓦利里乌斯家的上任族长,在政治上的引路人就是奥古斯都和克劳狄家族的第一任皇帝提比略,所以他自登入政坛起,就一直都处于权力的中心,从未随着政变而有丝毫的偏移。
屋大维娅是马库斯.巴尔巴图斯钦定的继承人。
提图斯决不相信马库斯.巴尔巴图斯没有给屋大维娅留下后路,说不定这次的权力划分,就是屋大维娅的另一重陷阱。
相较之下,苇帕芗倒是对屋大维娅没那么戒备。
毕竟一个性别问题,就足以将屋大维娅隔绝在政治中心之外。
即便她能靠着对尼禄的影响力参与政事,可尼禄本就是个傀儡皇帝,况且两个毛孩子又能做的了什么主?以前无非是靠着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和那耳喀索斯的渠道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可是现在,马库斯.巴尔巴图斯一死,屋大维娅无疑会受限很多。
提图斯觉得父亲或许是因为马库斯.巴尔巴图斯一死,他有机会成为第一权臣的缘故,所以近些天的言行举止都傲慢了不少,远不如当初那么小心戒备。
雷必达家族和瓦列里乌斯家族可不是近一百年才富起的新贵,他们的血统甚至能追溯到开国者,所以即便是没了当家人和领路人,也无法对其伤筋动骨。
况且提图斯还注意到屋大维娅在马库斯.巴尔巴图斯离世前,就在审计官的十个席位上,安插了六个自己人。
审计官一职可不是个好活,甚至很多人都觉得该取缔这个斤斤计较的官职。可是提图斯却很清楚,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审计官能在战争时刻,发挥多大的用处,因为他们的职能之一,就是担任战场上的财务管理。
哪怕是尊称为亚非利加努斯,并且还打败过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