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劳狄乌斯宣告遗言后,无数人都在等着罗马皇帝的死亡。然而事实却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老话。心怀鬼胎的各派人士愣是等了一天一夜,都没等到克劳狄乌斯断气,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老皇帝在病床上半死不活地吊着命,然后商量权利的分配问题,以及尼禄的养育问题。
虽然布列塔尼库斯是当仍不让的第一继承人,可凡事都有万一。若是他像克劳狄乌斯的大儿子那样热衷于作死,那么身为第二顺位继承人的尼禄便有可乘之机。况且对于投机者而言,缺乏支持者的尼禄比布列塔尼库斯更好摆布。这就是为何九龙夺嫡里,站八爷的大臣会如此之多,且朝代末年易有少主临朝。
考虑到尼禄的年纪与他本人的意愿,在他的教育问题上僵持不下的两方人,最后同意让尼禄搬进屋大维娅的家里,并且麦瑟琳娜签署了一份将监护权暂时转移给小多米尼娅的文件,以便他们能更好地照看几个孩子。
“既然你们那么担心尼禄的安危,干脆让他跟我姐姐搬出罗马好了。”终于能做主的布列塔尼库斯恶意满满道:“屋大维娅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妻子。兴许尼禄比我更乐意接受屋大维娅当家做主,指手画脚,所以在我们的关系恶化前,还是彼此留点距离吧!”
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听了这话,恨不得直接捂住布列塔尼库斯的嘴。而亚细亚库斯一派的支持者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豺狼,看向马库斯.巴尔巴图斯的眼神越发的不善:“如果说罗马城里满是毒蛇,那么罗马城外的豺狼远比毒蛇更可怕。”
一位中立派的元老试图缓和双方再次针锋相对的氛围,也就是在这时,屋大维娅提议道:“如果你愿意将尤里乌斯.恺撒的旧居送给我,我不介意带着尼禄搬到远离公众视线的地方。”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被拆台的布列塔尼库斯感到十分不快,但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却意外地松了口气。
“谁准你在这里插嘴了?还是说,你已经失去了传统的美德,喜欢当着一家之主,一国之君的面擅权?”布列塔尼库斯几个大帽子扣下来,原本脸色稍缓的几个元老皱了皱眉头,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甚至亚细亚库斯一派的支持者们当场反驳道:“皇帝陛下还未去世。即使要对小克劳狄娅行使家父权,也不该由你逾越。况且小克劳狄娅已与小多米提乌斯订婚,只要小多米提乌斯并未否认小克劳狄娅的发言权,她的一切言论便是有效的。”
“布列塔尼库斯,别忘了你父亲特别嘱咐让屋大维娅辅助你。”麦瑟琳娜虽然在理智上要捧自己的儿子,但是在情感上,她更喜欢屋大维娅:“你不该将自己的意愿至于你父亲之上,更不该随意质疑并当众侮辱你的亲姐姐。”
“没事,我能理解布列塔尼库斯想要当家做主的意愿。”不同于开局就给人不好印象的傻弟弟,这是屋大维娅第一次直面罗马政权的核心人物,所以想尽量给他们一个较好的印象:“各位大人,我无意介入复杂的权利纠纷,只是想寻找一个可以安稳度日的方式,更不愿见着为罗马付出一生的在座各位,走上让人遗憾且心痛的对立之路。”
屋大维娅竭力抹去他们争权夺利的事实,用自谦的口吻与为罗马付出的高帽,暂时缓和了中立派与亚细亚库斯一派的怒火,使得他们更容易接受一个毫无威胁力的,“柔弱女孩”的请求。
毕竟对弱者的同理心,以及你弱你有理的强盗逻辑,无论在哪一代都是屡试不爽的。
“您虽小,但是昭显出皇帝陛下的宽容与睿智。”中立派的元老趁机拉架道:“我以为小克劳狄娅说的不错,在罗马的继承人如此之少的情况下,我们更应该抛弃党派之争,为罗马的未来做打算。即使是奥古斯都与安东尼,也有为罗马握手言和的时候。”
“我赞同您的话。”马库斯.巴尔巴图斯示意布列塔尼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