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是那眉眼依稀信佛地,一看就是一家子。”
安氏闻言,唇角微弯,笑容却并不浓烈,道:“是啊,我们三个长相皆随了我爹。”
红药抿唇而笑,心下却生出莫名的滋味。
安氏的生母早年病死了,如今这个乃是继母。
此刻听她所言,便可知,这两个妹妹定是继母所出,是故才会特意点明是“随了爹”的长相,却不说肖母。
怪不得方才引见的时候,安氏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有趣的是,她两个妹妹分明听见了,却是从头到尾没有一点反应,仿佛根本就未听懂,此时正头凑着头翻看表礼,甚而还轻声点评。
当着送礼之人的面如此,已然是失礼了,可安氏却并无阻止之意,淡淡一眼扫过,便又笑着向红药道:
“说起来,我这两个侄儿倒都是读书的料子,如今都在学里呢,听我大哥说,先生已经答应开了考就让他们下场试试。”
如此明显的褒奖之语,辅以那种由衷的自豪与喜悦,令安氏的这番话显得格外真切。
看得出,她是真心地为两个侄子高兴的。
红药便顺着她的话问:“可取了童生?”
话音落地,安氏神情便滞了滞,旋即便黯下了面容,道:“原应取的,只偏偏那年家中有事,耽搁了。”
语毕,又是一叹。
以安家的家境,族中子弟求学本就颇艰,更何况,安氏的长兄乃是元配所出,其与继母的关系怕也就那样。
由此亦可知,这安远山小兄弟俩的进学之路,必是不太平顺,至于个中情形,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了。
见场中气氛有些僵,红药忙又夸了几句“少年有成、鹏程万里”之类的话,终是将安氏引得笑了,又客套了两句,方擦着冷汗去了。
安家的情形也是一团乱,且因是庶民,许多事情更无章法,那位安老太太据说很是个豁得出脸面的,这也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安氏自不知红药的感慨。
她立在道旁,目送红药领着人转过曲廊,眼前所见,是翩翩飞舞的翠裙、飘飘若举的广袖,她的眼睛里,便有了一点点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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