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我先去看看靶子。”吴教头也不等姜伟平动作, 就往靶场中间走。
原先目瞪口呆的众人这才回神——刚才因为墨珣与吴教头动作都太快, 他们被震惊到了, 也未曾注意墨珣是否每一个靶都射中,现在听吴教头这么一说, 才反应过来。
动作快有什么大不了的?等教头检查完毕,若是一靶都没中那才可笑至极。
连带姜伟平都十分在意教头的动作, 教头每检查过一个都会举起来让所有学生看过之后再朝着他们的方向丢过来。等十个靶子都被丢过来之后,学生们将所有靶子都看了一遍, 竟然每一个都正中靶心。
姜伟平也挤在人堆里看,一时竟难以置信得很。
别说是姜伟平了,吴教头都觉得墨珣这一手露得漂亮。虽然他在墨珣的箭射出之后就已经看到每一支箭都射在了靶上,却没想到竟然还能中靶心。毕竟丢靶的时候, 他很是随意,并没有将正面对着墨珣。虽然为了避免射箭太难, 他并未将平面正对, 但丢歪肯定是有……
其实吴教头丢出去的靶子看似快, 然则在墨珣眼中却能将它变得慢些,是以他之前与越国公府好些护卫同时交手时,一打多也不怕。
吴教头也有些赧然,毕竟他心中更偏向姜伟平的, 怎么说姜伟平都是武生, 赢了那是理所当然的。但墨珣射得太漂亮了, 姜伟平就算也都能中靶, 却不见得能像墨珣这样,要赢墨珣实在太难了。
墨珣也不催,反正说要比的人是姜伟平,那他自然也有不比的权利。墨珣此时才发现,自己确实是占了越国公的便宜。若是以往,后头没有越国公,他恐怕是能避就避了。此时不但不用瞻前顾后,甚至连收敛都不需要了,该怎么来还怎么来。
姜伟平顿了顿,这就取了旁边案台上的弓,在墨珣刚才的位置上站定。其他学生见姜伟平准备射箭,便帮着吴教头将刚才靶子上墨珣射进的箭拔下来。
吴教头有些欲言又止,但看姜伟平的表情,若是让他就此作罢恐怕是不可能的。在退无可退的时候,“虽败犹荣”比起“临阵脱逃”来说好听了不知多少倍。
“准备!”吴教头将学生们弄好的靶都拢到身边,“三、二、一!”
吴教头当着学生的面也不好弄虚作假,这就用着与刚才对墨珣时同等的速度将靶子丢了出去。姜伟平的动作也很快,从抽箭到射出完全没有停顿。
墨珣只看靶,不看人,所以他能很清楚地看见姜伟平脱靶。是否脱靶其实很明显,只要看吴教头将靶子抛出的轨迹就能判断出来。若是靶子一直是顺着一个弧度落到地上,那便是脱靶;若是中途被截断了,那就是箭射在上头了。
等吴教头将所有的靶都丢完了,姜伟平这才大声呼了几口气,放下弓往前走了两步。公平起见,他没有去碰那些靶,而是等吴教头将靶检查过后才靠近细看。
“十靶七中。”吴教头将结果念了出来。
姜伟平一听,一张脸瞬间耷拉了下来。墨珣看着他,又看着一群盯着自己的同窗们,霎时也不知应该说点什么。
这些人这么盯着他,难道是想听他的获胜感言吗?
“我认输。”姜伟平好半天才接受自己竟然输给一个文生的事实。他原先以为吴教头只是瞎说的,怎么可能有那种文生——文也学得好,武也学得好。明明说好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他“闻道”也比墨珣早,射箭还是自个儿的正经专业,却仍是输得半分面子都不剩。
“承让了。”墨珣扯了扯嘴角,拱手往后退了一步。吴教头在面前,姜伟平就算不服也动他不得。
不过墨珣倒不怕姜伟平冲他动手,毕竟谁输谁赢很明显,他只是不想再惹上事端。
刘益民那个事,刘家人不依不饶地闹了好长时间,连带着两个棺木都摆在衙门口一直不曾下葬。好在天气也冷,多坚持